金长久说办就办,不大工夫,亲自搬了一个桌子行了进来。
桌子上还放着香炉等物。
三更时分,金长久不但自己沐浴更衣,还催着高泰、田荣等一行人沐浴更衣。江玉南也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这是个无月的夜晚,满天星光,更点缀出夜色幽深。
阵阵蛙呜传来,更感到夜阑、人静。
摆好了香案,江玉南燃起一把香火。遥对南天,拜了三拜,然后由怀中取出了一颗红色珠子。
金长久、高泰、田荣,一排横立在江玉南的身后,保持了五六尺的距离。
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沉静。
江玉南初收到这颗红色的珠子时,并不知道这颗珠子的用处,甚至没有仔细地看过这珠子一眼。
现在,取出来时,心情却大不一样。放在掌心中,很仔细地看了一阵,发觉这颗珠子,非玉非金,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江玉南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暗运内力一捏,红色的珠子一分为二。一阵奇烈的香味,突然飘散而出。这香味之强,江玉南从未闻到过。连站在数尺的金长久、田荣、高泰等,也直皱眉头。
香味很快地扩散,飘送至很远的地方去。
金长久低声说道:“田少兄,这香味很奇怪,我走了数十年的江湖,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
田荣道:“难道这种香味,和召请来此之人有关?”
高泰道:“我想,那位姥姥不会骗我们,咱们等一等吧!”
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
那股散开的香昧仍然很强烈。
忽然间,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声,划破了静夜。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竹杖芒履的老者,缓缓行了过来。
那老者穿着一身黑衣,夜色中,看得不甚清楚。
江玉南、田荣等,都没有动,直到那黑衣老者行到了香案前面。
金长久侧头望了那黑衣老者一眼,心头忽然一跳。
那是很老很老的老人,满头白发,萧萧如银,脸上全是皱纹,双颊也因太老迈、枯瘦,整个一层皮向下垂了下来。
这个人相当的难看,但却有一种莫可言喻的冷厉、威严。
只听那黑衣老者冷冷说道:“小娃儿,你使用千里香召我来此,有什么吩咐?”
江玉南道:“晚进江玉南,来自云顶神府。”
黑衣老者道:“哦!你有什么事吗?”
江玉南道:“晚进离开云顶之时,王姥姥赠送我红珠一颗,要我遇上了什么为难之事时,摆设香案,捏破红珠,以求援手。”
黑衣老人道:“嗯!你遇上了什么为难之事?”
江玉南道:“晚辈遇上了来自雷音寺的魔教困扰。”
黑衣老人道:“把王姥姥的锦囊给我看看,行吗?”
江玉南交出了锦囊。
黑衣老人伸手接过,瞧了一眼,道:“你们遇到了什么魔法困扰?”
江玉南说出了身为绿芒所伤的经过。
黑衣老人笑一笑,道:“那不是魔法,那只是一种奇异的暗器。”
江玉南道:“但它已脱离了暗器的范畴。”
黑衣老人点点头,道:“雷音寺确有很多奇术,只是,他们还未对你们施展。”
江玉南道:“未雨绸缪,所以,晚进才斗胆捏碎千里香。”
黑衣老人道:“你准备要我如何帮助你?”
江玉南道:“凭借真实武功,晚进们如若败在对方手中或是死于对方手下,那也只怪我学艺不精,但如死伤于法术之下,实是心有未甘。”
黑衣老人道:“旁门左道,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有时候确然很有效果。”伸手由怀中取出一个竹筒,放在香案上,道:“明天午时,你去见我。”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他走得不见快速,但一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望着黑衣老人消失的去向,金长久低声道:“江少兄,这是不是神府中人?”
江玉南轻轻吁一口气,道:“我也不认识。”
金长久道:“怎么?你也不认识?”
江玉南道:“对!不过,我想王姥姥一定认识。”
田荣道:“这件事充满着神秘,江兄明天是否要去见他?”
江玉南道:“事已到此,看来,不去也不行了。”
田荣道:“江兄是准备单枪匹马去呢?还是我们一起去?”
江玉南道:“这个吗?要看过这竹筒中留示再说了。”
取过香案上的竹筒,随手打开。筒中果然塞着一片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