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月深吸一口气:“不行,不行,我一看到镜头就紧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孟贞说:“那就不要死记硬背,说有感而发的话。”
秦见月一边应着“好”,一边不自觉地将手探进西服的小兜里,取出一枚钻戒,放在掌心摩挲着。慢慢地,心沉静了下来。
一不留神,戒指滚落。
秦见月赶忙俯身去探,在厚重的红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幸好没有蹦得太远。
她起身到红毯中央去捡拾。
比她快一步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腹轻轻将地上的戒指一捻,钻上细小的光亮很快被吞没在男人的掌心。
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只手。
顺着他的皮鞋与西裤往上看,对上程榆礼平静温和的视线,秦见月得体地笑了下:“你来了。”
程榆礼点一点头,淡声应:“当然要来。”
戒指被交到她的指尖,轻微的触碰时,感受到他指上的一股潮气。
秦见月问:“外面下雨了?”
他说:“很小。”
重新把手插进口袋里,程榆礼就这样目不转睛看着秦见月回到座位上的身影。
孟贞见状,有所意会,忙起身客气道:“程先生,你坐这儿吧。”
他微微偏头示意:“不必,那边有客座。”
带着几分眷念,程榆礼步伐沉重地离开,最终选择了一个可以看到她的位置坐下。
会议重新开始,他低头看一眼手表。
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到了宣布奖项的环节,先是戏剧部分、再到戏曲。
台上的老一辈戏曲家拎着两个奖状,公布结果:“青年戏曲艺术家奖项揭晓,获奖的是,王妮和秦见月!”
听到这个名字,程榆礼轻轻弯唇。尽管一点也不意外,但激动与自豪仍然在这一刻油然而生。他抬手随大家一起鼓掌。
在如雷的掌声中,秦见月从容地走上颁奖台领奖,礼貌地冲眼前的老师鞠躬道谢。
接过奖状和一个脸谱形状的奖杯。
合影留念环节结束。
老师说:“说两句吧。随便说两句。”
秦见月接过话筒,在台下的寂静中温吞开口:“我叫秦见月,是一个普通的戏曲行业从业者。今天站在这里,要感谢我的妈妈和我的老师们对我的栽培。最重要的是,我想感谢不抛弃不放弃的我自己,我今年二十六岁,这一段人生走过许多的弯路,但戏曲这一条路,我自认为走得不折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