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路灯下的树叶晃动起来，地上摇动的树影把褚庭灿吓了一跳，他以为是人影。

“啊！”他失声尖叫起来，然后拔腿就跑。

他边跑边捂着自己耳朵，但隔着头盔实在捂不到，褚庭灿慌张又恼怒地去下头盔，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然后紧紧地捂住耳朵。

“能听到…还是能听到！！！”

褚庭灿绝望地吼了一声，突然就被人抓住了胳膊，他猛地后退抬头，惊恐地看向一旁：“别！”

梁息蹙眉看着他，动怒了：“你跑什么！”

褚庭灿被拽住的胳膊颤抖起来，他委屈地撇撇嘴，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他说：“我听不到你说什么…”

梁息只是看着他，褚庭灿突然蹲到了地上，将脸埋在胳膊里，无声痛哭起来。

他肩膀耸动地厉害，185的大个子蜷缩成一个团，看起来像被丢弃的毛绒玩具。

“albert，”梁息蹲下，用力捏住他的肩膀，强迫他抬头，看着他花猫一样的哭脸，“没事的。”他安慰道。

褚庭灿用力捂着耳朵，烦躁地哽咽道：“有人追我…有人追我！”

“没有，没有的，只有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褚庭灿很难听清梁息的声音，他只是重复：“我听到了，我听到的…有人追我，我不想回去…他们害了安德烈…他们也会害我的！他们会把我送到精神病医院。”

梁息看他状态极不稳定，单手搂住他，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他打算先打120，只是还没等他拨号，他就察觉到后背不对劲。

他下意识把褚庭灿按进怀里，整个人扑到了地上，手机也飞了出去，他的头顶是飞掠过去的铁棍。

梁息抬头，看到后面走出十几个戴口罩的人。

还真有人。

梁息蹙眉看着他们。

褚庭灿害怕地几度崩溃：“是他们！是Вnk！Вnk要他们来抓我的…”

手机已经摔到了墙角，梁息不动声色地在褚庭灿身上摸了摸，他是想找褚庭灿的手机来着，但褚庭灿的衣服像是被撕扯过一般，有点凌乱，而且领口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