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
卫崇拍拍手:“好了,爸爸也要去睡觉了。”其实是想睡觉前跟许烁煲个电话粥。
两个孩子交给阿姨。
他走出儿童房,在廊间穿行,乔今迎面走来。
“有事?”
乔今引他走到僻静处,悄声问:“投毒那件事,连卫智都知道,这么好的新闻素材, 网上却没有一点消息,不觉得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卫崇说, “你觉得消息是被人刻意封锁的?看来有人做贼心虚, 不想引起广泛关注。”
乔今低头沉思。
卫崇问:“你有怀疑的人选?”
“还不确定。”乔今说。
“你让我盯着傅情, 她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刚出院没多久。”
“……”
“看你的表情,知道?”
乔今没有否认,“这事有点复杂……”
“不是你干的吧?”
“不是。”
“那,开心?”
“……”
卫崇笑了一声, 不逗他了,“不是你干的,那就是她恶有恶报。”
乔今勉强笑了下, 他并不希望动手除恶的人是自己的至亲,又不是武侠小说,他想让法律来制裁傅情。
乔今问:“袁萌的案子有进展吗?”
卫崇说:“已经从‘自杀’确认是伪装成自杀的‘他杀’,不过要想凶手落网,证据太少。”
“我觉得可以跟吴诗萱的案子一起跟进,毕竟凶手是同一伙人。”
卫崇一顿,“你怎么知道?”
“我坐过傅临的车,他车里有兔子挂件。”
“兔子挂件?”
“被他送过兔子挂件的人,都死了。”
“……”卫崇吸了口寒凉的春夜空气,“这是什么癖好?”
“我觉得他跟他妹妹都是反社会人格,有时会无差别杀人,但有时,像吴诗萱一家都被杀,一定有更深的理由。”乔今说,“还记得吗?吴诗萱的父亲吴向国死状凄惨,然后被爆出有恋童|癖。”
“还有侯杰,死后被爆出是个同性恋,喜欢未成年。”乔今补充,“当时傅情也在场。侯杰的药被换,心脏病发去世,我被诬陷是凶手,她不仅仅针对我,她最终的目的是要侯杰死,死后也不得光彩。”
卫崇摸着下巴思索,“你的意思是,她小时候也许受过伤害与刺激,才会对这样的社会渣滓下手?”
“不是她,而是他们。”包括傅临。
“所以,你想怎么做?”
“重新调查吴向国与侯杰。还有,侯杰吸毒,甘大春吸毒,费烨费卿的养父费正德,也跟毒品打交道。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关联。”
卫崇抬手揉眉心,“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们人都死了,树倒猢狲散,恐怕不太好查。”
事情乱,头绪不能乱。乔今条理清晰:“吴向国投资过傅临的电影,侯杰的杰音工作室主要靠盛煌传媒输出作品,费正德是盛煌传媒的股东。要不就从这里查起。”
卫崇眉头拧得更紧,叹气:“你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
乔今自然知道,盛煌传媒树大根深,费正德死后股票大跌都没能击垮它,背后的势力一定不简单。很有可能,这一系列事件的黑幕,就在盛煌传媒。
自从穿到这具身体就雾影重重,一点一点探索,由点连线,终于撕开庞大而黑暗的一角,如今只能进,不能退了。
“卫智……”乔今忽然说,“没惹什么祸吧?”
卫崇挑眉:“为什么这么问?他近来还算老实。”
“没什么。他少惹祸,二叔二婶也少操心。”
卫崇不置可否,说:“至少卫智恢复‘正常’了。”
“?”
“他呀,对男人的新鲜劲过去,现在又喜欢女人了,二叔二婶也是放了心吧。”
“……”
不用说,其实猜得出来,卫智去医院看过费卿死前烧伤的惨状,不留心理阴影才怪。真爱烟消云散,他又返回了异性恋的大军。
乔今想了想说:“我不觉得同性恋是‘不正常’的。喜欢或爱一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卫崇唇角漾开笑意:“有些人对于‘正常’的理解就是‘不正常’的,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不会浪费时间去纠正他们。不过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乔今赧然,他哪里是安慰卫崇,分明是与陆余相恋后实践出的“真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