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伤口仍在作痛,燕玦不可遏制地抖动,他左手握住右手,让自己镇定下来:“你确定,你要杀我?那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
傅临默然。
“傅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也许是我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
傅临扯了下嘴角,那实在不像一个笑:“你差点死了,还向我道歉?”
燕玦喘口气:“你也要向我道歉。这样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傅临顿了一下,似在思索这个词的意思,“你是在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为什么?怕我报复你?”
燕玦:“是啊。怕你报复。我打了你一巴掌,你捅了我一刀,你已经报复了不是吗?”
“……”
“我很惜命,不想死。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可以吗?”
这次傅临沉默的时间尤为长,久到空气都快凝结,他淡声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只能报警了。”燕玦说。他是认真的。
傅临探究地看着他,燕玦往后仰躺,面无表情说:“我累了,请傅先生出去。”
半晌,脚步声离去。
燕玦骤然松弛了身体,紧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喘息湿漉漉浑重。
傅临与乔今擦肩,忽然问:“你那么警惕,在怕什么?”
听此一问,乔今便知燕玦没有向傅临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傅临一定怀疑了。而乔今越警惕,越让傅临怀疑。
“傅先生的行事作风,实在让人‘敬畏’。”乔今讽刺道。
傅临不置可否,抬脚离去。
乔今进了病房,面色凝重:“……哥。”
燕玦眼神躲闪。
乔今坐在病床边,“哥,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傅临刺伤你的?”
燕玦闭上眼睛,轻轻点了下头。
这个答案在乔今的预料之内,还是让他心头堵上一口恶气:“我们告他。”
“不行。”燕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