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免单?”
夏新雨迫切地问。
“苏灼,”看这人发傻似的,小哥以为他不认识:“就苏亚东那儿子。”
“拿什么樱桃配牛排的也是这位祖宗,我就没见过这么搭的,什么玩意啊,大半盘子樱桃,挤得牛排都没地儿了,做的时候我们大厨一直在冒汗,还长期旅居国外呢,懂不懂啊他……你问他在哪儿?就那边,跟你没隔几个座,你俩对着,从进来就坐那看你……靠,你能看见吗?!你不来了就往外看,都快成窗贴了你能看见个鬼,坐对面你也看不见。”
……、
…
夏新雨走得很慢,有点灵魂出窍那意思,他一屁股坐进酒店大堂的公共沙发,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
已经不能用诡异这样单一的形容词来描述整件事情,从电梯,到清吧,到套房,免单,樱桃……山上的串串红。
他猛然惊醒地瞪大眼睛,从口袋掏出车钥匙,一个箭步滑到电梯外,啪啪地往地下车库按。
电话响了,是苏灼。
赶着来东禾找小哥,他从净蓝出来得早,这会儿才是下班的点。
天不好,他要来接他。
夏新雨也要找他,那个“行”没说出嘴又咽回去,他哪在净蓝啊,大雪天地跑来东禾没法解释,于是冲口而出,说他开车了,自个回。
说完又沉痛地咬上嘴,早上不这哥哥开车送他上班的么。
“车?什么车?”
果然,夏新雨啪地一下拍在自己脑门上:“公司的,我开了,晚饭饿了你自己先吃,不饿等我一起。”
那头“嗯”了一声。
好紧张。
这谎撒的,一个套一个。
夏新雨闭上眼,喘了口大气上了电梯。
撒谎的坏小孩长鼻子,坏大人就要挨千刀,老天爷不知抽了什么疯,漫天大雪中把他的车给弄抛锚了。
道路救援打都打不通,耗了太久,苏灼已经来过太多次电话,总说路堵真怕他查着导航来找他,思来想去说了实话。
苏灼没说别的,让他车里等着,说的时候已经能听到他穿衣服了。
雪太大,天晚气温下降,所有的雨变成了雪,鹅毛一样当空飘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