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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尘器一开,嗡地一声,谭钺从厨房奔出来:“哎操,你怎么……做饭呢!那菜都摆……”

“啊?!”叫唤着,夏新雨赶紧把机器关了。

没围裙,没手套,没居家服,就那么一身西服白衫的正装也那么大的‘媳妇’味,谭钺看着没由来就笑了,笑着笑着又不笑了。

“别吸了,开饭。”

低下头,他解围裙。

菜色叹为观止,四菜一汤。

其实谭钺身上有一个惊天神技,那就是烹饪。

他很会做菜,曾在系里那些不着调的竞赛中获得过食神二等奖,拿他话说那都是小屁屁,他妈身体不好,嘴还刁,谭钺从小就学着做饭,到大了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抖锅颠勺样样在行,只是从家里跑出来后就再没碰过这些。

夏新雨看着一桌子菜,心头微微有些酸楚。

这几天惦记着谭钺,一来因为财报数字,二来也是他想找他画句号,为了这个才来的,可真走到这一步,面前这个人,这桌饭,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来,今天喝点儿。”

谭钺拿来一瓶尘封在家里很有岁数的酒,白的。

真是好酒啊,刚开,那一股子浓醇酒香便往鼻腔里撞,为两人各斟一小盅,谭钺坐下来。

像也不知该说什么,又或者知道却没那么顺畅地说出来,很长时间他就那么沉默地坐着。

很久很久,谭钺啪地拍了下大腿,端起酒盅:“先走一个,要不一会儿谁知道还走不走得了。”

走就是喝,夏新雨端着酒有些迟疑,他怎么都觉得那么不对劲呢,那个信息谭钺压根没回,不爱听他就不搭理,任你怎么想他就做他的,这人一向我行我素惯了。

本来还以为这一趟不一定成事,夏新雨却隐隐有种感觉,动笔要画的不止是他一个。

“干了啊。”

谭钺一仰脖,喉结一滚。

酒盅磕到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夏新雨的视线从盅底移动到这个人的脸,谭钺那一双爱笑的杏眼此时阖下睫毛,眼底淡淡一层暗色,落寂得很。

谭钺很少这么挂相,无论在怎样的人生低谷也不会显现出他的低落,说白了就是要脸要面,面皮子大过天,哪怕烦得好赖话一句不能说,说了就冲你嚷嚷,也决不在自个媳妇面前流露出他的软弱,这些是在跟谭钺日积月累磨合中摸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