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高三吗你?”李祥很大声地问。
从那天收了那只黑猫手术,这孩子就天天过来,半夜两三点才走,说是不放心他的‘便便’,非要亲力亲为照看它,可李祥李大夫却不怎么信,他就没见过这样的。
“对啊,要考试的。”
小远眉间皱出个小疙瘩,咬着笔,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的习题看。
“不是,你个高三的成天泡这算怎么回事啊?!还一泡就大半夜!家大人呢?家大人不管??”简直无法理解,李祥把桌子捶得砰砰响:“赶紧走!别跟这瞎晃悠,该干嘛干嘛去!”
这小崽子真看不出那么大岁数,嫩得跟个初中生似的,李祥要早知道是高三党他一天都不让呆,好在猫猫手术很顺利,恢复得也好,明天就能出院。
刚说猫明天卷铺盖走,小孩就”啊——”的一声,听着满满的负能量,李祥搞不懂这哪来的消极情绪,他也懒得管,噼里啪啦在计算器上按着。
手术加住院,再减去术后喂的药和处方猫粮所需费用,谭钺给的那些钱还剩下一些。
“祥哥哥,那天给钱的那个哥哥确定就没来过么?”小远把右耳凑得很近,盯着李祥看。
低头敲着数,李祥说:“没啊,你不在店里吗?”
“小远白天不在啊!”这崽子还急了,声音很大:“白天他真没来过??祥哥哥有没有好好帮小远查……”
“靠!你几岁啊到底?!”怪他看不出他多大嘛,长得显小就罢了,说话还这么个调调:“受不了啊!把你这摊收了,我给你叫车。”
说来也寸,从那天收了小猫,夜夜轮岗他值班,连着一星期都跟这幼齿小孩一块蹲店里。
这高三的下了课就往这跑,一呆就半夜,李祥嘴硬心软,不放心这小崽子一个人走夜路,每次都帮他叫车。
“……就,真没来?”小远弱弱地伸脖,转着脸听。
啪,李祥把手机反扣桌上,眯眼看着这小崽子:“你不会天天跟这耗就为了那土豪吧?”
“啊,小……”后面卡壳,小远怯生生地瞅了一眼李祥,低下头咕哝:“我上次错怪这个哥哥了,想跟他道歉,他不坏的。”
李祥翻了个白眼,超级不理解这么执着就为了一声‘对不起’:“行吧,要见着他让他来店里找我,我给他退差价。”
“我往哪见啊,”小远沮丧地一转身,从椅上下来:“小远尿尿去了。”
一个巴掌糊到自己脑门上,李祥真受不了这样的,这小子太他妈邪性了,而等他走回柜台,更邪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