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迟还在?”随祎垂着头看他,听不出什么情绪。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白宴后退了半步,贴着镜面抬起头看随祎。
练功镜有点凉,冰得他后背一丝丝麻,白宴对着随祎瞪了半天眼睛也不见他开口,只好说:“我要回去了。”
随祎听出了一点怯,居然有种久违又陌生的兴奋,非但没有往后退开,反而往前跨了一步,把面前的人卡在手臂和镜面之间。
一阵难以形容又有些熟悉的气息逼近,白宴像根木头一样茫然地戳在原地,这几天心里沉甸甸的东西忽然飘走了,他站在原处没动,心里想着,这是在干什么呢?
随祎已经花了的脸上忽然涌起来一点血色,贴着白宴又往前靠近,心里鼓噪起来。
白宴静了一会,平缓的心情终于变化了,下意识地推了推随祎的手,没推动。
随祎这几年大约对身材管理得很勤,透过布料能感受到他紧绷着的手臂,白宴有点心慌,抬起头有点迷惑地看他。
“在练主题曲?”随祎口气很轻,歪着头看他,露出领子边上一个小小的耳返。
白宴脑袋里闪过很多念头,好像忽然收到了蛊惑性很强的暗示,顺着他的问题点了点头:“嗯。”
“想拿勤奋第一吗?”随祎好像已经料到他的回答,接着说。
“是。”白宴停顿了一会才回答。
“练习时长有二十个小时吗?”随祎意有所指地说。
白宴感觉自己陷入了更混乱的困惑,语速变得有点慢地重复他的话:“练习时长……二十小时?”
随祎和他目光相接,脸上的表情不变:“很努力,你辛苦了。”说完,欺身上前用右腿抵住了白宴。
凌晨三点钟的练习室仍旧静悄悄的,正中的大屏幕一片漆黑。
随祎身上很热,带着一点海风的气味,白宴脸上的表情空了一会,挣了两下没挣脱开。
过了一会,他听见自己有点勉强的声音:“这是干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了很重的鼻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的样子,随祎有点想摸摸他,顿了顿还是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