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不管他。”随祎面无表情地说。
“你得让他自己过来一趟。”主任的表情严肃起来,“影工转过来的都需要重新报小课,他这样影响学分会毕不了业的。”
随祎问:“现在替他报可以吗?”
“不行,要么让他班主任来一下。”主任扶了扶眼镜,“影视工程学科今年取消了,他也是不走运。”
“好。”随祎对大学生活的离奇又有了新的认识,“我一会跟他说。”
随祎几乎是立刻想好了教育白宴的话术,既不关心自己,也不融入集体。
“那你快去吧。”主任和蔼地挥挥手,“你是班长呀?”
“嗯。”随祎点点头。
“你很负责呀。”主任笑得很欣慰,“很难得。”
随祎背起包跟她道谢,转身出门。
通往宿舍的路上人群渐渐减少,脚边有几个形状很奇特的石头,随祎靠近踢了两脚,感觉心情轻快了起来。
回到宿舍是晚饭结束的时间,随祎敲了敲白宴的门。
没人应答,随祎有点烦躁,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还没回来?”发完又觉得口吻有些奇怪,只好关上手机屏幕减缓尴尬。
直到宿舍断电,随祎才听到门外轻轻的开门声,他拉开门,看见正抓着门把手的白宴呆在原地。
随祎很不理解地看他,表情不算好:“你怎么这么晚?”
刚说完,随祎又陷入这几天常有的、矛盾又尴尬的境地,他觉得自己管得太宽,又觉得白宴像根很容易折断的草,不管不行。
“有一点点事。”白宴拉开门,把双肩包从身上脱下来。
“你明天去教务处一趟。”随祎很冷酷地说。
“是因为逃课吗?”走廊里很昏暗,白宴的表情有点紧张。
“不是。”随祎其实有点困了,还是耐着心跟他解释:“你转过系,要过去重新选课。”
“好的,谢谢你。”白宴点点头,用手抓住门板,好像在等着随祎关门。
“拜拜。”随祎潦草地说,“你记得去。”
“好。”面前的门缓缓关上,周围又归于平静,随祎站了一会,看了几眼空荡悠长的走廊?
很陈旧,有很多浮尘跳动,依旧是安静得像是没有任何人。
但随祎忽然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他想起白宴那张看起来很疲惫的脸,也轻轻地拉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