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only2019开始的当天,随祎就很没有契约精神地和既定计划越走越远。
他也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多事,随祎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好,谢谢。”他看着易圣卿说,“谢谢你选择我的歌。”
剩下的人纷纷报上自己的选曲,抓着最近的摄像机大段大段地说着肺腑之言。
“白宴?”随祎歪了下头,从人群缝隙里找到白宴的位置。
白宴迟疑了几秒,说了一个名字。
练习室没有开冷气,人挤人带来得热气蒸得随祎有些迟钝,他觉得这首歌格外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白宴看着他,是一种只属于他独特的眼神,头还是微微垂着,只有眼神像是不经意地抬起,看得人心有点痒。
编导老师把镜头转向白宴,等了半分钟,见他没有在说话,便又移开了摄像机。
执行导演根据通告流程没什么感情地推进每轮录制的内容,以拍手声作为信号提醒所有人各就各位。
几盏白色的补光灯被推进了一些,随祎视线里的景色茫然了一些,他顺着白宴报的歌名终于想起了两句零零碎碎的歌词。
很短,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歌词,和台风有关,说我确实是喜欢上了你。
随祎从思索里惊醒过来,没什么克制地转头看向白宴,不太专业地失去了表情管理。
白宴在补光灯照不到地地方笑了一下,眼角弯了弯。
声乐组的拍摄任务不重,总导演甚至没有来现场看过。
选手在机器上挑完自己的伴奏,排着队给随祎唱歌,等着导师给建议。
还有两个轮到白宴,随祎转着手里的铅笔,用余光不经意地瞥了眼队伍,然后举起手喊助教:“老师,这边帮忙听一下。”
“好嘞。”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从皮质沙发上弹起来。
随祎有些狼狈地逃掉了白宴的试音。
逃掉了那首他只唱过两次的、甚至忘记名字的民谣,然后漫无目的地在演播大楼里闲逛,从没有特地搭配过的裤子口袋里摸到了两根烟,一个人爬上了顶楼。
初夏的风从南边来,和先前比起来温和了不少,随祎没带火,把烟咬在嘴里,眼神有点空地看着远处。
海水的眼色由灰白变成了若有若无的浅蓝,连波澜都变轻了。
他有点找不到原因的害怕,大概是这首歌所带来,是他二十几年来最无法掌控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