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甘霖和丁涛一见出来测试他们武功的竟是铁头陀,哪能不大惊失色。
他们虽未和铁头陀交过手,但在想像中也不难预料自己的武功,和对方必定相差悬殊。
因之,甘霖和丁涛已不禁呆在当场。
至于岳小飞和袁小鹤,他们从前当然没见过铁头陀,连听也没听说过,他们现在只是觉得这和尚既肮脏又可笑。
铁头陀来到驼背老人跟前,一手竖起铁禅杖,一手单掌立胸道:“统领唤洒家,有事么?”
别看他个子不高,出声也是像青蛙一般的响亮。
驼背老人哼了—声道:“刚才是不是又在灌黄汤?”
铁头陀嘿嘿笑道:“闲着没事,不喝两盅,还有什么好干的。”
驼背老人道:“现在就有事了!”
铁头陀浓眉闪了几闪,扫视了岳小飞等四人一眼道:“可是他们四个?”
驼背老人没好气的道:“不是他们四个还是老夫不成?”
铁头陀咧嘴傻笑了两声道:“属下不敢!”
驼背老人道:“暂时别动,老夫还有话跟他们讲。”
只见铁头陀握杖的右手一旋,那铁禅杖立刻入地半尺,没见他如何作势,人已腾空而起,竟然轻飘飘的落在铁禅杖顶端,站在上面,居然纹风不动。
就凭他这一手工夫,实在已够得上令人瞠目结舌,尤其甘霖和丁涛,只看得连呼吸都几乎闭住。
只听驼背老人道:“在这武关之上,老夫有十名手下,他们轮流负责测试准备过关的各地武林同道,现在正好轮到了铁头……”
甘霖情不自禁叫道:“老前辈,这样未免太失公平,这位铁头武功太高了,是否可以另外换—位?”
驼背老人笑道:“老夫的十名手下中,铁头的武功,只算是中等,只有以他来测度才最公平,你们既不赚便宜,也不吃亏,还有什么话说?”
甘霖本来肤色就白,这一来脸色更白,根本说不出话。
驼背老人仰脸喝道:“马上就要开始动手了,你还在上面要的什么狗熊!”
铁头陀身子一倾,随即落下地来。
他本来肥得像猪,但落地时却像飞花一般,点尘不惊。
铁头陀拔起铁禅杖,向前扫了眼道:“统领,洒家该先试那个?”
驼背老人手指甘霖道:“那根白竹竿!”
铁头陀向前走出几步,也一指甘霖道:“小子,你发的什么愣,
还不过来接招,洒家只准备攻你三招,三招一过,就算你及格了!”
驼背老人接道:“不必怕,老夫早已规定过铁头,试归试,决不伤人,这些年来到本关受测的,少说也有几百,他们能过关就过关,不能过关就回去,没一个死在这里的,老夫的十名手下出手,吊个坎儿,木匠打老婆——自有分寸。”
甘霖听说对方并不伤人,心情终了稍稍放松,而且在众目暌暌之下,若太过胆怯,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想到这里,不觉硬起头皮向前走出几步,双手抱拳过额道:“在下还求铁头大师手下留情!”
铁头陀见甘霖执礼甚恭,又口称自己铁头大师,心里不觉一乐,两眼翻了几翻道:“你好像认识洒家?”
甘霖岂能放弃趁机拍马的机会,抱拳又是一礼道:“大师大名鼎鼎,当年威震武林,黑白两道,哪有不知道您是除恶锄奸的铁头大师,在下早就想拜识大师,可惜这些年来,已无人再知大师的侠影仙踪,想不到今天能在这里有幸邂逅。”
铁头陀乐得两眼眯成一条缝,摸嘴笑道:“既然认识洒家,想来你也必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甘霖回头望了丁涛一眼道:“在下和这位姓丁的一向住在太白山。”
铁头陀眼珠一转道:“莫非‘太白双雄’就是你们两个?”
甘霖道;“不敢,不过是江湖朋友这样称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