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没听过别人称自己为夫人,不过那已是三年前的事了。
自从被打进育化城,别人能把她看成一个普通下人,她也就心满意足,那里还敢奢求。
一时之间,她不觉怔在那里,因为她实在不敢坐下。
“夫人快请坐!快请坐!”
岳小飞边叫边又沏了一杯茶,双手端上。
何慧仙终于怔怔地坐下,把茶放在一边,惊异不定的茫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
只听“扑咚”一声,岳小飞早把双膝跪倒,悲切切叫道;“娘!我是飞儿!”
何慧仙双眸一直,“啊”了声道;“你是飞儿?怎么可能,飞儿怎会有你这样大的年纪?而且模样儿也完全不像!”
岳小飞双手揭去人皮面具,再叫道:“娘!现在您该认识孩儿了吧?”
在这瞬间。何慧仙简直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她顾不得再说什么,紧紧把岳小飞搂进怀里,母子相拥而泣,久久说不出话来。
但时间紧迫,岳小飞不敢多耽误,站起身后,把母亲扶回座位。
接着,便将这二年多来的经过以及如何来到天谷,大略和母亲叙述了一遍。
他担心会有人闯进来,只有把人皮面具再行戴好。
何慧仙只听得悲喜交集,擦去泪痕道:“飞儿,城主把你由五关总镇叫到育化城来,到底是什么用心呢?”
岳小飞道:“孩儿至今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不过孩儿看得出,他对我很好,所以孩儿相信一定可以把娘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何慧仙不觉又淌下泪水道:“其实生活在这里三年多,这点苦娘还受得了,可恨的是马昭雄一直对娘心怀不轨,有好几次娘几乎失身于他,说起来多亏周总管规诫过他,否则,娘真不敢往下想。”
岳小飞咬牙切齿道:“孩儿一定设法好好收拾他,其实他叛师灭祖,偕师娘淫奔,早已就大逆不道,罪不可恕了,若让这种人逍遥法外,天理何在?”
何慧仙道:“不过你千万别太鲁莽,听说马昭雄很可能得到教主的信任,非到必要,不可轻举妄动!”
“孩儿晓得,听说娘被打进育化城,是因为得罪了凤嫣红,娘究竟是怎样得罪她?”
“说来话长,时间紧迫,娘来不及对你细说,总之,我和她的结怨,并非无因。”
她说到这里,担心马昭雄闯进来,站起身来道:“娘该走了,见到你父亲后,要他不必挂心!”
岳小飞也随即起立道:“娘请暂时忍一时之苦,孩儿一定有办法救您!”
母子依依而别后,岳小飞仍留在洞室。
此刻,他的情绪已得到发泄,心里轻松了很多。
又过了不久,周海山推门而入,喝了杯茶道:“公子和何慧仙谈的时间还真不短,你和她并不认识,哪有这么多话呢?”
岳小飞长长吁一口气道:“在下同情她不幸的遭遇,更为她受凤统领诬陷而不平,周总管是否能设法救她一救呢?”
周海山蹙起两道浓眉道:“我曾对她帮过忙。”
岳小飞道:“这事她方才提起过,她对周总管非常感激。”
周海山道:“最大的一个难题,她是被宵关凤统领在教主面前告过状的,可以说她是被教主惩罚的,公子不妨想想,我是否帮得上忙?”
他知道岳小飞无法回答,接着又道:“偏偏灵堂香主马昭雄也是教主派下来的,我照样也动他不得,如果能换一位香主,至少我可以把何慧仙换一处比较舒适的地方。”
“难道周总管一点别的办法也想不出来?”
“别的办法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