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岑越感觉自己都睡了一觉,才感觉房间里有动静。他强撑着眼皮,从床上坐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被人捞起来,抱在怀里。
时鄞用手碰了碰他的脸,说:“继续睡吧,我洗完澡再过来。”
岑越软绵绵地嗯了一声,把脸往他的颈窝里埋了埋,才放时鄞去洗澡。
等时鄞走了之后,岑越的思绪慢慢回笼,他睁开眼睛,皱了皱鼻子,目光投向了浴室的方向好一会儿没动。
他歪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已经两点多了,好晚了。
一顿饭能蹭到这么浓的香水味,到底坐得有多近啊。
他哼了一声,滚到床的另一边,把自己缩到被子里,重新睡过去。
时鄞洗完澡,一边拿着干毛巾擦头发,一边往床边走过去,他的神经还有些麻痹,差不多有快二十个小时没睡,中间还有高强度的工作,作为总导演,片场事事需要把关,比做监制的时候要费神多了。
快走到床边,他出声道:“宝贝,吹风机放哪儿了?”
时鄞朝房间的桌子上看去,没看到,“宝贝?”他又问了一遍,还是没声,难道又睡过去了?
他心里好笑,平时也没那么嗜睡,猫咪也要冬眠吗?
他坐到床边,手往被子里伸进去,没摸到人。
再仔细一看,岑越睡到床的另一边,中间空的简直能装得下另一个。
“?”时鄞警觉,也不找吹风机了,他胡乱地拿干毛巾擦了两下还在滴水的头发,就把毛巾往椅子上一扔,扑到床上,手从被子里伸过去,把岑越捞到自己身边。
“怎么了,宝贝?”时鄞搂着他的腰,从背后贴过去,鼻梁擦过他的侧颈,凑到耳边道。
时鄞身上带着洗澡完后的热气,他的后背全贴在时鄞的怀里,这么说话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时鄞胸腔的震动。
平时搂搂抱抱都还好,但是上了床之后,又在洗完澡的时候,气氛还有身体接触的感觉到,都让岑越有些受到影响。
不免就想到纪峦上午说的事,他说给时鄞时间,但是这个时间到底多久呢?几个月不够,难道要一辈子吗?
岑越感觉自己情绪有些不对,他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全都是那些沾在时鄞衣服上的香水味弄得。
“没事,有点困了。”岑越翻过身去看时鄞,时鄞的头发凌乱地垂到额前,灯光昏暗,很让人有一种帮他把头发捋上去的冲动,这样看,简直岑越生不了气。岑越心想,时鄞不主动,他干嘛一直放任他?
他冲时鄞笑起来,伸手抱住时鄞的脖子,把身体贴过去,慢吞吞说:“你的头发都没擦干。”
时鄞伸手揉他的脸,说:“我刚刚紧张死了,怎么了?”
岑越抱着他不说话,只是笑,他自上而下的看时鄞,说:“你紧张什么,怕我生气啊?”
时鄞看着怀里大宝贝,简直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他用伸手箍住岑越的腰,把他往上抱了抱,让他坐在自己的腰上。
“你说呢?”时鄞用手摸他的脸,说:“你不知道我刚刚真怕你说,别烦我,然后让我滚去和夏天一起睡。”
岑越被逗得笑瘫在时鄞身上,时鄞看他这副模样,顺势按下他的脑袋,凑过去和他接吻。
时鄞的这个吻很温柔,舌头一点一点地沿着唇缝慢慢滑入口腔,岑越被他按着后脑勺,身体慢慢软下来,忍不住张开嘴,和他更深的唇齿相依起来。
等时鄞放过他,岑越的手已经不自觉勾住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身上喘息,眼尾是淡淡的红色。
“所以,是生气了吧,嗯?”时鄞亲他的鼻子和唇角,手一直放在他的腰上,看他的眼睛里水光。
岑越被他亲得有些恍惚,好像踩在云朵里,人都飘的,他揪住时鄞的睡衣,微微拉开一点距离,半垂着眼睫看着时鄞。
“我是生气了。”他说,声音很低,眼睛定定地看着时鄞,那里面的情绪看得时鄞不由伸出手想摸他的眼睛,但是岑越歪了一下脑袋,躲开他的手,只见岑越皱起眉毛,困惑地看着时鄞:“我这样你都不想要吗?”
说完,岑越好像有点不想面对时鄞,他抬起手遮住时鄞的眼睛,把自己的脸贴在时鄞的脸上,说:
“如果你当初是一时冲动才答应我,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你,我不想你迁就我,跟我睡在一起,就算分开,我也不会怪你的……”
他还没说完,时鄞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拉下来,目光直直看向岑越。
“你在说什么?”
他抱着岑越的腰,翻身把岑越压到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岑越的眼睛。
“什么迁就你,还分开——”时鄞简直被气笑了,他都不知道岑越心里还惦记着这个,分开?他怎么说得出来!
岑越瞪着他,他推了时鄞几下,没推动,反而被时鄞捉住了手腕。
时鄞看他这个委屈又恼怒的小表情,真想立刻把他办了,又想狠狠亲他,让他再也说不出这么狠心的话。
索性扣住他的手腕,把它们压在头顶,这个行为让岑越很气恼,他情绪一上来,眼睛就更亮,连睫毛都湿了,沉甸甸地垂在眼睑上。
“那你想做吗?”岑越望向他,眼底全是摇曳的灯火。
第102章 睁开眼
时鄞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他低下头,轻柔地吻他的嘴唇,岑越不给他亲,歪过脸颊,躲开他的吻,时鄞也不介意,嘴唇碰到什么地方,就亲下去。
室内的灯光晦暗不明,岑越被他弄得身体发热,手又被禁锢住,所有的不情愿都被镇压在热烈的亲吻里,岑越受不了时鄞这样,眼泪跟着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他带着哭腔说:“你喜欢我吗?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想把我留在身边,才答应我!”
岑越之前觉得自己可以装不知道,就这么继续过下去,但是今晚他发现时鄞和别人的女人在一起,他忽然发现,原来他没有底气去问。
他一方面气恼时鄞都和在他在一起,还逢场作戏,一方面又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立场去问,万一得出时鄞还是更喜欢女人呢。
这个答案让岑越忽然生出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