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情此时已经完全不惧怕小凯，想了想，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被坏人污染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世间是有公道的，一个人做了坏事，瞒得了人，却瞒不过天。所以，即使坏人生前得不到报应，死后也一样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生前受到的所有恶意，促使你死后一身怨气冲天，无法进入轮回，之后你杀了曾经欺负你的人，你觉得解恨，可小凯，你觉得快乐吗？”

小凯知道他这是在回答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冷嗤：“废话，我当然快乐！看到那些人一个个受尽折磨和恐惧再死去，我只觉浑身舒畅。”

簿情摇头：“不是的，小凯你并不快乐，你这是在惩罚自己。”

“放屁！你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快乐？”似乎是被他说到了痛处，小凯面目逐渐变得狰狞。

簿情看着他，掷地有声：“生前别人对你不好，死后你督促自己找他们报仇，杀了一个又一个，而杀完后你依然无法释怀，依然一身怨气冲天，依然无法进入轮回，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不快乐吗？”

他每说一句，小凯脸色就变一变，直到最后，他忽然恼羞成怒般吼道：“你懂什么？什么快乐不快乐根本不重要！我现在有了强大的力量，谁还敢像以前那般欺负我？”说着，血色的眼瞳猛地迸发出骇人的寒光。

“倒是你，你的主人曾经为你受过那么多委屈和毒打，你却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你又有什么资格来与我说教？”

簿情一怔，想起先前他就提起过两次主人，有些茫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凯的视线缓缓扫过他，再扫过寒着一张冷脸的傅忘之，蓦地咧嘴笑开：“你当然听不懂，因为你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你的主人真可怜。”

闻言，簿情脑海不由浮现几次出现在梦里的那个小男孩，心脏猛地一抽，脸色随着变得有些发白。

……难道他真的有主人吗？可他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不对，他是被大系统变成人的，怎么可能会有主人？可梦里那个让他情绪共鸣的小男孩，又是怎么回事？

见他脸色不对，傅忘之伸手搭在他的小脑袋上，低磁的嗓音，让人格外安心：“相信我吗？”

簿情抬眸，缓缓点头。

傅忘之深深看着他，“那就什么都不要想。”

与此同时，另一头看戏良久，觉得彻底没意思的大蛇，猛然从血池里一窜，张开血盆大口对准傅忘之的脑袋，再次袭来。

它的攻击来得又猛又突然，簿情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生怕他受伤的傅忘之一把抱住滚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