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去,白五爷会不会嫌弃我?”玉天宝琢磨着,“我是否得略备薄礼,再登门拜访?”

“明日我写信告诉他一声,就不算不请自去。至于礼物……”赵决明想了想,“带些年货就好,松江府交通便利,相当繁华,到那儿再买。”

他们又谈了片刻,睡意上涌,便眯着眼歇了一会儿。雨停风止,天边泛起鱼肚白,赵决明睁开眼睛,叫醒玉天宝,两人修整片刻,便起身上路了。

松江府,陷空岛。

烟波浩渺,风景凄凉。一艘小船在江面随波漂泊,一声鹰啸划破天际,天空尽头,飞鹰展翅俯冲而来,在船舱顶停下。

倚着船舱的青年起身,飞鹰双目圆睁,炯炯有神,歪了歪头,用爪子扯下腿上绑的信,扔进青年怀里。

白玉堂接住,瞪了眼这只桀骜不驯的海东青,后者展开右翅挥了他一脸冷风。

与赵决明这个主人不同,他养的海东青傲气十足,分外欠揍,与白玉堂十分不对付。

白玉堂懒得理这坏脾气的飞鹰,后退两步,展信观看。

前不久赵决明便写信说要上门拜访,白玉堂在汴京时就邀请过他,见赵决明真要前来,甚为高兴,已吩咐陷空岛的下人准备。

而赵决明这回寄来的信中说路上偶遇阿天,他们会一起来。

白玉堂合上信,嘴角带着笑,看了眼梳理羽毛的海东青,朝它勾勾手,还没开口,手上便挨了一翅膀。

别说,还挺疼。

白玉堂没好气道:“白五爷要写回信,还不跟上来!”

他最开始见这海东青英武不凡,很是欢喜,但这鹰脾气犟,不管谁喂的肉都不吃,他见过数回,一次也没摸上。

白玉堂回到卢家庄,告知几位义兄又会添一个人吃年夜饭,便去书房写回信。留在原地的卢方觉得阿天略有些耳熟,思索片刻才想起最近江湖上盛传的谣言。

那谣言说阿天是罗刹教少主,玉天宝。

白玉堂在书房中写信,海东青立在房梁梳理羽毛,待白玉堂写好信后它落到桌上,伸着一只腿矜持地等他系信。白玉堂心痒难耐,本想着趁其不备偷撸一把,不成想海东青在他系好后腿一收,展翅而去,只留余风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