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口中的天道,或许更类似与一种冥冥之中的“注定”。
祁晏止才是那个携一界之念,注定要重开上界的人。
可惜他死了。
马上,此界便要被上界吞噬。
他做不到拯救苍生,甚至也做不到保全自身。
哪怕是他,在一切都“虚无”的世界中,也无法长久地存活。
但似乎也没有那么不甘。
苍迟缓缓闭上眼。
“他走了一千两百年了。”
“当年,若我闯去魔域将他带回来……他是不是还会活着?”
一个活了无尽岁月的男人,此刻声音竟是带上了颤抖。
可他心中惦念着自己的谋划,那所谓的大局,从未想过去魔域与祁晏止生死一战。反而派去了间接导致朝辞死亡的容雅。
“就算我成功了,又如何?”
他将自己的双手举起,以一种极其陌生地神色看着它们。
就算他铸了神体,辟了上界,又如何?
他数万年来,他一直追逐着极致的力量,无法容忍任何停滞。
但追逐到最后……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自他一统两界后,便把行宫建在了虚无领。
而身旁这缕残魂,自始至终都在虚无领。
他们都在这里寻找、等待,怀揣着最后一丝妄想。
如今,也只是妄想。
说话间,那些原本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慢蔓延的裂缝突然迅速往整个天穹四散开。裂缝中,那流火般的赤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漆黑,翻涌咆哮。
“开始了。”
苍迟仰起头,像是在迎接着灭世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