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上灵石够用,出海也不是要寻鲛人、取鲛珠。
依照师尊的意思,那吞灵脉而吐其精华的大鱼身形之大,若巍峨高山。
秦子游在脑海中勾勒了无数画面,十分期待。
只是要找到此鱼,仍要耗很大工夫。
秦子游看海浪翻涌,波涛不息,又有心驰神往。
他这样心情,楚慎行察觉到,微微笑一笑,把徒儿扣在怀中,操纵机关金乌,从盖阳城上方穿过。
秦子游迎风看海。
而楚慎行低头看他。
他看到徒儿静秀的侧脸,心想:鲛祸从何而来,我如今凭空想,总得不出一个正确答案。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到底,他来东海,仅仅是为了取玉精水罢了。
机关金乌飞过的地方,城中人一无所觉。
一台轿子在楚慎行与秦子游在云上停驻时入城,如今师徒二人离开了,轿子却还行在路上。
直到一炷香工夫过去,终于停在一户院前。
守门小厮机灵地往前撩起轿帘,弓着腰,满脸堆笑:“柳爷到了!快快请进。您要来这边的信儿一传过来,大家伙儿便开始盼了!”
轿子里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锦衣华服,面色淡淡。听了小厮的话,半是轻蔑地笑了下,问:“倒是说说,是如何盼的?”
小厮脸上的笑意半点不减,神神秘秘,说:“兰香班前些日子来盖阳城唱戏,里面有位小娘子,二八年纪,有沉鱼落雁之貌。后面兰香班走了,小娘子教咱们管家留下做客,日日等着柳爷过来呢!”
男人听到这里,眼睛眯一眯,总算露出几分实实在在的兴味。
他说:“还不带路。”
小厮“哎”一声,一边给旁边的人使眼色,示意他们去轿子前后搬东西,一边点头哈腰,带着男人,往院子深处去。
再有后面的下人过来,说柳爷仿佛并未带什么行囊。小厮“哎哟”一声,敲一敲自己脑壳,说:“是了,柳爷可是仙师,自有灵器法宝可用。是小的蠢笨,总忘了这事儿。”
男人听着小厮这一通暗捧,面上不显,心中却畅快。待见了那名叫宜春的小娘子,果真是如花美眷。
温软的身子靠上来,更是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云消雨歇,男人揽着小娘子,听对方细声细气讲话,问他此番来盖阳城会留多久。男人心中知道,这是在旁敲侧击,问自己是要带她回去,还是把她留在这儿,权当外室。
他随口回答:“总要待到冬天,才算对老爷、太太吩咐的事儿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