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心道:没用的。
回春丹对铁链造成的伤势毫无用处, 而元灵丹更是若泥牛入海, 不能让楚慎行的经脉之中生出半分灵气。
前面吃那几颗, 是因为楚慎行自己经脉枯涸,他也不知道灵丹妙药是否有用。如今知道结果, 自然不该再浪费。
秦子游咬牙。
他蓦然挥手, 将身前几个丹瓶扫到一边, 几乎每个字都是带着深重怒意, 从唇齿之间挤出, 问:“是谁这样害你?”
楚慎行不答,但秦子游已经知道:“还能有谁?”
青年喃喃自语。
他情绪紧绷到了极点,痛苦、愤怒,然后又是悲伤。
因不能看到,秦子游只能用手摸索楚慎行的状况。他手指颤抖,碰上楚慎行的胸膛,还有那根铁链。
他指尖碰着铁链与皮肉相连的地方,又有些发怔。
哪里并非秦子游所想的血肉模糊,而是一种奇异的坚硬质地。不似皮肉,倒像是一棵树。
他眸色之中混上一点惊诧,转眼,想到那些被楚慎行操控自如的青藤。
秦子游眼睛蓦然瞪大。
这一刻,过往数十天的一切,都有了不同。那些在他身上作乱的,原来并非是什么妖宠,而是、而是——
他眼皮颤了颤,终于小声问:“你是我的道侣,对否?”
楚慎行心道:对。
秦子游扶着楚慎行的胸膛,酸涩情绪一涌而上,又问:“我们此前便相识已久,但他让我忘了你,还要我认他做师尊。”
楚慎行心道:我不记得。
秦子游深呼吸:“你在这里许久,却只能被捆住,想来是无法挣脱。”
青年的嗓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息,却似已经镇定下来。
他甚至说:“我寻到你这样久,可师尊仍然不来,这说明,要么他根本不在意我找寻到你,要么,就是炮制出你和莫道友‘消失’状况的灵器,连师尊一样能隐瞒过去。”
秦子游由此沉思。
他思绪转动,楚慎行皆有所觉。
而秦子游说了这些话,程玉堂再是痴傻,也该明白过来:“秦道友!难道楚道友与阿愁就在此处?”
秦子游说一句:“楚道友便在我面前,莫道友想来也在这里。”
而后,他停顿片刻。在程玉堂看来,似在侧耳倾听。须臾后,秦子游转头,面向一个方向,“便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