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且歌眼皮跳了跳,觉得这一幕与此前楚慎行来时略有相似。但秦道友显然比楚道友有礼有节许多,这会儿客气地“登门拜访”。
几人对视一眼,柳莹打开防御灵阵,让秦子游进入。
两方相见,秦子游一眼扫过屋内景象,暗道不妙。
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可桌上无酒无茶,显然是在商议要事。而这两天,若说“要事”,似乎只有一件。
秦子游干脆地询问:“几位道友,你们可知道楚慎行与宋安有何动静?”
他能感受到楚慎行此刻平安,也能大致知晓对方所在方向。
但秦子游并不知道,天雷劈下之后,宋安又做过什么。
江且歌闻言,斟酌一番,先将前面对楚慎行说过的话又和秦子游讲过一遍,然后一咬牙,顶着李君昊和柳莹不赞同、唐迟棠也略有犹疑的眼神告知秦子游,楚慎行此前也来过此地。
秦子游挑眉。
青年嗓音清朗透澈,“他来这里做什么?”
江且歌心想:我若是知道就好。
他思绪至此,反倒静下许多,觉得自己兴许可以从秦子游口中得知内情。
江且歌缓声道:“取走了我门存在此处的二十颗上品灵石。”
此言一出,李君昊等人纷纷露出牙酸表情。
秦子游听了,沉默一下,干巴巴说:“原来如此。”
江且歌看着,实在分辨不出,秦子游这四个字有何含义。
他略有失望,而秦子游朝诸人点了下头,身形一晃,这便消失了。
见他离去,儒风弟子们凑上前来。柳莹与李君昊先叫一声“师兄”,唐迟棠则说:“秦道友虽说已经是金丹修士——”语毕,一顿,记起秦子游如今不过五十五岁。四十年前初见,她是筑基仙师,秦子游不过初迈入道途的少年。如今,却已经到了这般境界。
唐迟棠深呼吸了下,继续说:“可楚道友与宋真人之争,师尊们此前令咱们勿要掺和。”
江且歌坐下,揉一揉眉心。
李君昊又叫一声“师兄”,黄裳从他肩后飞出,绕着江且歌打转,再啄一啄儒风寺大弟子的脑袋。
江且歌轻轻“嘶”了声,抬手将黄裳捉住,单手按在桌上。机关鸟雀在他掌心下挣扎,江且歌面无表情,说:“秦道友已经走了些时候,师尊却并未来训斥你我。”
李君昊一怔。
江且歌说:“以演武场所见,这是宋真人、楚道友与秦道友三人之间的纠葛。在我想来,倘若师尊所说的变故真与此事有关,那秦道友约莫也是‘天道移位’之中的一环。”
几人面面相觑。
到最后,柳莹叹道:“只是不知道师尊究竟卜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