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楼主:“正是如此。”
楚慎行听了,笑一下,“好办。”
他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两枚玉简。孟、褚二人只见身前元婴修士将玉简贴上额头,不多时,又递给自己。
两人心中狐疑,一样将玉简贴在额头上。而后,无论孟峰主、褚楼主,皆陷入一阵怔忡。
他们看到了此前楚慎行在归元藏书阁所见!
这按说是隐秘事,但楚慎行自忖不是归元弟子,归元隐秘如何,与自己并不相干,于是随意刻录。
孟、褚二人则被庞大的信息量冲得脑子发晕,到楚慎行第二次委婉谢客,两人都沉浸在对过往的种种惊诧、惊惧里。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反应过来,说一句“告辞”。
待这两人离开,楚慎行屋中,原先待在师尊身后、默不作声的秦子游忽道:“若此番前来的金丹修士皆如这二人所想,到了往后、天裂前,能与师尊和我共同对敌的,便只有归元修士——哦,赵峰主兴许还要例外。”
赵开阳此前的种种表现,让秦子游耿耿于怀。
楚慎行说:“儒风寺的东、南两位长老并未与这两人一同进退。”
秦子游一顿,回答:“这倒是。”
楚慎行说:“事先知道他们的状况,是一件好事。”
秦子游皱眉,承认:“是。倘若他们到了天裂之下再说不愿往,便属实让人为难了。”
在灵梭上的二十余人中,就数秦子游年纪最轻。这样的年轻,与“金丹修士”的事实摆在一起,引来诸多目光。
楚慎行看徒儿神色严肃,分明是青年面貌,却多了几分年纪更长时才该有的气度,不由半叹半笑,说:“还有些时候,你我便莫要耽搁了。”
归元宗大方,在诸人屋中,都摆了上品灵石。于是各屋之中皆灵气充裕,适宜修行。
在孟峰主、穿云楼主来前,楚慎行与秦子游便在此处盘腿入定。
如今两人去了,师徒二人谈了几句,便又一次开始巩固心法、修为。大难当前,倒是没心思再做其他。
不知不觉,又有一旬过去。
这一日,灵梭之上灵气震荡,所有入定中的修士被一齐唤醒。
离那潮水般的一番“珍重”,已经过了二十余天。如今,青云老祖的嗓音依然稳而静,告知诸人:“诸位峰主、各方道友,魔巢已至。”
离得近了,血水从天裂涌下的动静愈发清晰。诸人铺开神识,面色各有不同。惊惧自然不能表现在面上,于是大多是警惕。
他们听到了外界水声,知道此地血水已经厚达数尺。因流水冲击,流水与血池相接的地方,是一大片带着淡淡粉色的沫子。
所有人身形微晃,重新聚于一处。
他们大多第一时间去看青云老祖,对青云老祖心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