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游配合地被他抱住,楚慎行的手从他后脑一点点抚摸下去,到脖颈,到脊骨。他慢条斯理地揉,在青年白皙的背脊上留下一串红印。
秦子游侧头,去看镜环中的画面。
他说:“他们出来了?”
楚慎行说:“对。”
秦子游:“比我前面想的要慢一点。”
楚慎行失笑:“你倒是要求严苛。”
秦子游不置可否,心里有许多思绪。
正沉思间,却又有一声惊喘。起先是短促地“啊”过一声,然后就成了很绵长的哼哼。他拉着楚慎行肩膀上的法袍,楚慎行察觉到肩头传来的一点紧绷。
楚慎行说:“他们往后如何——你还担心这个?”
秦子游看他,眼梢是湿红色,嘴唇也是湿漉漉的。
楚慎行说:“我在问你话,为何不答?”
秦子游:“……”
眼神里有点微小的怨念。
楚慎行只是微笑,手扣着徒儿的腰。
很多颤抖,很多颤动。
秦子游勉强说:“是,不知他们往后能否……”
眼神里有些迷离,但楚慎行淡淡“嗯”了声,是在认真听的态度。秦子游便停顿一下,尽量流畅地说:“能否化干戈为玉帛。”
楚慎行客观评价:“恐怕不能。”
在渊底经历了多少敌对、多少斗争。如今离开曾经被囚之所,面对已经截然不同的雷泽大世界,那些修士要花很长、很长时间,才能走出。
他们伤过人,对本该站在一条线上的其他正道修士心怀恶念,所以楚慎行不可能帮他们。
但他们是被魔修囚禁于崖下,不过苟且偷生。换一个环境,他们未必会再做同样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秦子游才说:“我们总要离开雷泽大世界的。”
楚慎行没有说话。
他在听徒儿的心跳声。“怦怦”的,有力,与自己的心跳声一点点合在一处。
秦子游的体温透过道袍,传到楚慎行的身体上。
一切静谧,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