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辈。”
听他这么说,乌纳神色越发鄙夷,“兴国真是一年不如一年,狗皇帝躲在京城当缩头乌龟,正经的将军一个个都贪生怕死,老派这些没名没姓的废物来当垫背,啧啧……”
他酒劲还没退,说话毫无遮拦,“你说说,要是我这回带兵攻进岐城,首领会怎么奖赏?说不定一高兴就传位给我了,嘿嘿。”
小兵垂着头恭恭敬敬地站着,不敢应和他的话。
“你去告诉左将军,要是几百个人都摆不平,他这将军也不用当了,本王手下可是多的人愿意替他!”
左将军支持的是乌纳的对手大皇子,所以乌纳时时刻刻都看他不顺眼,想抓住他的小辫子后将他换下去。
小兵领命退下后,乌纳骂骂咧咧了几句,躺下去准备歇息,才刚找到点睡意,营地另一侧又传来阵阵鼓噪之声,乌纳暴躁地坐起身,“又有何事?!”
回话的又是刚才那个小兵,“回……回二王子,又、又来了一伙大兴军。”
“左将军呢,这点事都办不好?”
“左将军还在前方周旋,现在来犯的是另一方,右将军已经去了。”
右将军是乌纳的自己人,他去乌纳就放心了,“人多吗?”
“还是只有数百人,不过听说他们一个个阴险狡诈,行踪诡秘,杀也杀不了,抓又抓不住,让人防不胜防……”
乌纳猖狂一笑,“再厉害也就几百人,还不够右将军几刀的。”
蛮族拥有体格和力量上的先天优势,性格也狂妄,行军打仗讲究武力至上,并不太讲究谋略,对大兴朝军士们重视的各种兵法计策一向嗤之以鼻,声称那只是“弱者的伎俩”。
所以当他们对上林浪教出来的那群一个个都把把求生技能点到了满级的手下时,还真没怎么讨到好,一千人兵分两路,就将蛮军两位大将忽悠得头晕。
主营内的乌纳并未重视外面那些人,他们这次可是足足带了十万大军,两位资深大将,还对付不了千来人?他就着桌上温着的菜肴又饮了几口酒,再次躺下来准备入睡。
然而眼皮合上没多久,又被一阵惊慌骚乱的声音吵醒,乌纳气得直接跳起来,抓起大刀冲出营帐,“又有什么事?!!”
这次不需要别人回答,他自己的眼睛就能清楚地看到,军营粮仓的位置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威猛,而且是里里外外同时烧起来,虽有数十人飞奔过去扑救,但显然已经来不及,四起的火光点燃了天幕,本该漆黑的深夜却宛如白昼。
“谁干的?!”乌纳目眦欲裂,挥刀胡乱劈向前方的小兵,“谁干的?!”
小兵抱住被他砍伤的手臂,脸上不敢有丝毫不满,“禀二王子,粮仓着火时那贼人已经离开了,我们……我们没发现……”
砸晕一个蛮军换上他的军服放火后,如今正混在人群中装模作样救火的林浪轻轻瞟了主帐的方向一眼,深藏功与名。
乌纳无能狂怒,“两位将军呢?关键时刻都滚去哪了!”
“将、将军他们还在对付外面那两拨兴军……”
“废物!都是废物!”
这场火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扑灭,蛮军六成以上的粮草都被烧成灰烬,损失不可为不惨重。
左右两位将军听闻粮草出事,不得不抛下外面捣乱的那两拨人迅速回营,遭到乌纳一阵唾沫横飞的痛骂,直到天色将明,才能回帐篷里稍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