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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对方正双目灼灼地盯着他。

四目相对。

男人嘴唇蠕动了下,一副欲言又止,眼巴巴的模样,莫名让人心软。

花郁斐暗自磨了磨后牙槽,硬生生强迫自己偏过头,正要坐回矮桌旁。

谁知,男人却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哑声:“玺哥……”

花郁斐面无表情:“松手。”

“玺哥,我……”

“我让你松手。”

尘柏栩盯着他,眸光一点一点暗下去,眼眶一点一点不受控制开始泛红,最后缓缓松手。

花郁斐转身坐回矮桌旁,对静愁道:“抱歉,我这现在有点家事要处理,画的事,我们晚点再谈可以吗?”

闻言,尘柏栩倏地抬头。

待静愁带着两个小道童出去后,花郁斐屈指叩了下桌面,没说话。

尘柏栩顿时走过来坐下,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腿上,模样儿乖得很。

花郁斐没说话,把手里的金色小心脏放到桌旁,径自倒了杯茶,一口一口地抿。

屋里很安静,甚至能听到他抿茶的声音。

尘柏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底深处隐隐透着无奈和急切。

小小一杯茶,花郁斐足足喝了十分钟,眼看他还要继续倒第二杯,尘柏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玺哥……”

“什么时候开始的?”花郁斐打断他,没头没尾问了句。

尘柏栩沉默,他知道花郁斐是问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骗人,但这问题他一时真答不上来。

他五岁捡到祁钰,身体养到二十岁才养好,十五岁以前,因为贪恋花郁斐的保护,即使他那会已经有了自保能力,也会有意无意地在花郁斐面前示弱。但若说到真正开始装柔弱骗人,是十五岁那年之后,那时他意识到花郁斐对自己不是爱情,所以才努力扮演对方喜欢的样子,谁知自己所谓的“不是爱情”,原来是错的。

见他半晌没吭声,花郁斐有些气笑:“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我……”

尘柏栩刚开口,花郁斐就点了点自己的眼尾,“摘了。”

尘柏栩这会没有犹豫,抬手摘掉脸上的凤羽面具,露出那张俊美的脸。

即使已经知道是他,但当亲眼看到他摘下面具后的模样,花郁斐仍恍惚了半秒。

啧,这就是他的媳妇儿,那个走一步都得喘三喘的小媳妇儿!

这么一想,他顿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气,以至于脸上表情有些狰狞,还有些……凶。

尘柏栩低头:“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