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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这花酿的酒,是辣,还是甜呢?花儿生得这般美丽,应该是甜的吧。

阿潼如此想,取下一捆纷香,交与仙娥:“姐姐,到时候酒酿好了,能不能给我尝一口。”

“嘻嘻嘻嘻,还真是贪杯的小花童,行,姐姐若是酿好了,找机会溜去花田圣地,给你捎上一壶。”仙娥笑得盈盈。

“好。”阿潼也笑,满口答应,卸下鹤背上的仙花,又乘了头鹤,在长长的鹤啼声中,腾云而去。

次日,天帝之子乾大婚,在琉璃宫大摆宴席,邀了天南海北五湖九洲的各路神仙,宴会欢快地举行了三天三夜。

阿潼在没有仙花的花田圣地,卧于光秃秃的仙树枝头,忍住辣,一口气喝光小仙娥给他的那壶酒,圣地里的花童醉了三天三夜。

那以后,阿潼没再往紫金殿送过任何一朵花,当然也没有花再送,太子也未曾来找过他,防若他与他从未相识。

阿潼像是回到小时候,又过起终日挥舞锄头翻土的岁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花童学会了饮酒。

那位用酒与他换花的小仙娥会时不时跑来花田圣地,给他捎上一两壶好酒。

阿潼也曾问:“姐姐,那些花儿可都酿成酒了?”

仙娥望着他痴痴笑:“傻弟弟,若想酿成一壶酒,并非一朝一夕,得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吸取天地之精华,日月之光阴。你若想喝,最少也得等到来年的这时候。”

“哦。”

阿潼似懂非懂的答,到那个时候,这些被砍下花的枝,也会重新开满花儿吧,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呀。

星转斗移,时光匆匆,阿潼在半梦半醒的酒香中,迎来圣地里一树又一树润的粉的薄如蝉翼的桃花。那些砍下花的枝,也长出了新的芽,瑶池幽幽的潭水也嫩了绿,生出枝枝尖尖的荷的角,又,来了春。

那一天,阿潼翻土累了,便丢下锄头,掏出壶,爬上一颗桃粉夭夭的树丫,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咳咳咳……”

那湾清浅呛出晶莹,又变得迷茫,明明学会了,明明习惯了,可为何还这么辣呢?

“既然辣,为何还要喝呢?”

那成片成片夭润的桃粉瞬间乱了那湾清浅,身后,音沉,声磁,净朗得动听,却又多了几分沙哑。

阿潼害怕,不敢回头,抖着指尖紧紧抓住酒壶,那如蝶翼的睫眉都颤了,跑,他只有这么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