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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迁,从前她都是这样说你的吗?”憋了半天也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驾驶座上,陈时迁驾着车出神半秒差点撞上路边花坛,好在眼疾手快踩了刹车。瞥到她那张泛着冷意的脸,于是他干脆将车停到路边停车带。

车子停下来,桑酒才回过神,疑惑地问:“怎么停下了?”

陈时迁侧过身,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很认真地说:“桑酒,我现在很好。”

车里一片漆黑,只有外面几盏路灯忽明忽暗地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而陈时迁的眸子比月光还要明亮透彻,他说:“桑桑,不必为了别人的闲言碎语而生气,他们越气愤就越能证明我过得很好。”

“可是,”桑酒看着他,眼神不自觉软下来,轻轻地说:“陈时迁,我很心疼你。”

“一开始我只知道你这个人又冷漠又傲气,眼神话语都要比别人冷上三分。后来我知道了原因只觉得你可怜,想要抱抱你,好让你不那么冷。可是现在我听到她这么说你,满心满眼只有心疼。”

从古至今,语言最伤人。它是一把无形的刀可以将人伤得体无完肤。

“陈时迁,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啊?”

十余年的异乡之苦和无从辩解的委屈究竟是怎么熬到现在的?

时至今日她才真正体会到他的痛苦和在她面前拼命掩饰的自卑。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车里静谧无声,桑酒的字字句句如烙印般刻在心尖。从母亲去世后,这世上再没有人问他一句过得好不好,而此刻眼前的女孩,眼里沁着泪珠,不为其他,只是单纯地心疼。

陈时迁记得孟母说过,桑酒极少在人面前哭。

可这样坚韧的人自从认识以来的每一次流泪都是因为他。

她的眼里应该装着星辰大海和浩瀚宇宙,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地盛满泪水。

他低头吻了吻她湿润的眼角,声音如同三月春风拂过,自带抚慰人心的力量,坚定又温柔,“桑桑,遇到你之后,过往所有都是苦尽甘来。”

雨终于停了,便利店门口躲雨的人伸出手试探了一下。

干的。

于是纷纷往外走。

宁静的城市再次喧嚣起来,恢复往日热闹。

是了,

雨过天晴见彩虹,双楼塔上的五彩明珠是这深夜里最绚丽的一道彩虹,而彩虹之后是一帆风顺,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