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嫁的人是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陈漪闻言脸色微变,只觉得她不识好歹,转头看向孟画青:“桑太太,你也是书香门第里出来的,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儿往火坑里跳吧?”
她的话着实有点难听,当下孟画青忍不住皱起了眉。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急性子,损起人来眼都不眨,也就这些年沾染了点佛气才收敛起来,但并不代表她会任人拿捏,当年她也是申城出了名的护犊子。
孟画青轻哼了下,语气不屑:“陈四,这么多年了你这多管闲事的毛病还是没改。”
陈漪在家中行四,所以人称陈四。
接着又听到她说:“我这女儿连我都管不了,所以……”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聪明人都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漪听她这么说有些气闷,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撕破脸皮,“那他母亲呢?你们就不想知道当年宋岚是怎么生下他的?”
“陈漪——”
陈老爷子怒拍了下桌子,厉声喝道。
陈漪完全不顾及他的脸面,像条发了疯的野狗逮谁咬谁,“宋岚她不知羞耻,在当我家庭教师的时候爬上我父亲的床才有了他。”
她轻笑了一声,看着陈时迁像是讥讽,“要不然我怎么会有相差这么大的弟弟。”
“啪——”
重重的巴掌声在包厢里落下。
众人俱是一惊。
陈老爷子颤颤巍巍地站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吼出来:“你给我滚!”
陈漪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转身拎了包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临到门口时还恶狠狠地望了眼陈时迁,仿佛要把他穿透。
……
陈漪走后,包厢里再次恢复平静,只是这饭是谁也吃不下了。原本好端端的一次会亲家偏偏让人搅了局,孟画青担心二老心情郁结,索性让孟蘅青喊了司机先送他们回家。
陈老爷子由人掺着走到他们面前,一张老脸被气的涨红,心怀愧疚道:“孟老兄,嫂子,今天这事是我没管教好不孝女,实在对不住了。但是你放心,桑酒这儿媳我是认定了,至于时迁,”
他叹了口气,“他是个好孩子,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他。”
孟家二老虽然被今晚的事吓到,却也不是听信谗言的人,反过来宽慰他:“时迁这孩子是桑桑自己瞧上的,我这外孙女虽说其他一般,但眼光还是很好的。”
有了这句话,陈老爷子一晚上动荡不安的心终于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