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局脱不开,换个地方,陪我去。”
晋卿抬头和她说话时候,正巧他背后楼面的led升起,打出的灯光在他背后,粱晏借着灯光看向他。
她见过他的张狂、见过他的冷静、见过他的不露声色,见过他的咄咄逼人,却未见过他今夜眼里泛出的一丝风月。
她看得入迷,已经听不清他说的话,偏过头,嗯了一声。
晋卿把她垂下的那缕刘海,伸出手给她别在耳后,先她一步向前走去。
很久之后,粱晏回想起情是何时所起,她已记不大清,却总能想起晋卿这日眼里那抹说不清的情绪。
……
粱晏跟他走到车前,看见小助理正在开车过来,看见粱晏,停下车和她打了声招呼。
“抱歉了,让您白等了一下午?”
“没事儿的,您能回去就行,我也好和程总交代。”
又看了眼晋卿,“晋总好。”晋卿略微点头。
掉头上了高速,车子开到城西一片不大繁华的地界,粱晏认出这附近是老居民区,她本科时候来调研过。
车子开到离居民区隔着两条街的一栋无甚出奇的建筑前,车子甫一停下,门口的侍应生便上前来敲车窗。
内部是酒店大堂的装饰,并无新意,招待认出晋卿,带着他们进了一处包厢。
从此君王不早朝和那昼夜荒淫的商纣,是粱晏踏进去的第一想法,而销金窟却藏在旧暗的巷道里,大隐隐于市。
那长沙发上坐着的男男女女在他们进入之时都顿了一瞬,然而这一瞬不短,粱晏能感觉得到那一众人在她身上流连的目光,有男人眼中的促狭、女人的嗤之以鼻,这感觉像是回到了三年前。
她一一收下,眼下一凛,不过一刹那、复又抬起,一一望过去,嘴上带着笑。待被审略过后,歌舞升平又起,却看见遥遥有人走近,那人走的缓慢,“来了。”
他眼神落在粱晏身上,打量一圈,未多言语,不过仍望向晋卿。
粱晏读得懂这目光,无非是公子王孙逐后尘,尘雾中的露水情缘罢了。
只不过她根本无力辩白,反而大方起来,评论由人,她甘作那蒲柳、随风而动,只不动情。
晋卿不过略略一笑,看向身侧的人,“带你进去。”
粱晏侧眸,很是温和的笑意回去,由着晋卿牵起她的手,从那男人身侧过去,礼貌地向他微微颔首,带着浅笑。
沙发座上的众人看见晋卿牵起的手,眼里意味不明,她越过他们,被带到一处牌桌,只不过这牌桌上不是麻将,而是蜗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