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倒是不小,这么大的盘子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下。”
于舟接着答:“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大范围曝光,我们的人第一时间给按下来了。至于推手大概率应该是……”
他没再向下说,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清楚是谁。车行至公司,公关部的负责人也已经在等着他了。
晋卿召集人进来开会,会至半夜,准备出两套公关方案,方才散去。
他看手表上的时间显示是一点钟,手机上那边接应的人给他发消息,已经接到人,正往医院赶。
粱晏下飞机后,接机的人正在外头拿着纸牌等她。她跟随人上车,一路向晚姝的医院赶。
连日的大雨,把空气洒的潮湿,还有连绵不断的小雨在下。烟雨渺渺,坠着她的心一同飘浮。
道路湿滑,司机不敢快开。又过崎岖泥路,她人昏昏沉沉的,靠在座椅上,想睡又睡不着、不睡又觉头痛。一路颠簸,终于逢着天光微亮,赶到了医院。
她下车一瞬,有些迷糊,扶着车门站定了好一会儿,才往医院里走。
清早的医院,还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吸了一口,顿觉清醒了不少。心头惴惴不安,她一路加快脚步,又希望这一路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
可惜路再长终有尽头,她到时只看见陈母坐在椅子上垂头,双手按着双眼,两缕发丝垂下。灯光照下来,她也分不清是返的白光落在头上,还是青丝已斑白?
她脚似被绑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是双眼发直的盯着前头的妇人,心里什么都不敢想。
陈母渐渐呜咽声起,抽泣的、双肩在抖动。粱晏喉咙吞咽,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朝陈母走去。
她双手搭上陈母的双肩,陈母惊异,起身看人。发觉是她,手上慌乱,忙抹了两把脸上的泪。手停在眼下,眼泪却滚动的更快了。她人就定格在这处,垂下眼睛,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在衣裤上。
粱晏只是揉搓着陈母的双肩,觉得脸上凉凉的,她摸,原来是泪。
“她、她……” 陈母几欲告知粱晏她的下落,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粱晏从包里抽出纸巾,递过去“我知道、阿姨、我都知道。”
纸巾已被打湿,陈母声音发抖,“她在、她在那里,你要想去见她就过去吧。”
粱晏知道她说的是太平间,上次见到这个母亲,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那时见陈母,还是正入中年,徐娘半老,犹存风韵。晚姝像母亲,生得漂亮。可不过一夜,神态苍老、令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