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用了自己十九年来全部的知识储备,也没猜出领证前的最后一个步骤是什么。
不就是拿着证件进去,填表拍照盖章吗?
刚才在车内的对话闪过脑海,洛言仿佛抓住些头绪,“是要做婚前的财产公证吗?”
陆承琢表情一僵,伸向裤子口袋的手顿在半空。
偷偷钻到驾驶座,准备给陆承琢当助攻的钱进没忍住,在车里放声大笑起来。
陆承琢的脸更臭了。
他上前一步,略带惩罚意味地捏了捏洛言的脸颊,“你现在怎么傻愣愣的。”
洛言被陆承琢的突然接触弄得心跳失控,忽略了话语间那突兀的现在二字。
陆承琢也不等他反应,转身使劲拍了下车窗,止住钱进中气十足的笑声,提醒他办正事。
钱进急急忙忙地捂住嘴,肩膀因为憋笑一耸一耸的,按下后备箱的开关键。
玫瑰的馥郁荡漾开来,陆承琢拉着oga走到车位,在满后备箱的玫瑰前单膝下跪。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早就准备好的戒指,递到洛言面前:
“虽然很匆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这个仪式感,这个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我还是想完整无缺地给你。”
洛言被陆承琢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腿一软就要跟着跪。
陆承琢拖住oga的左手,郑重地问,“洛言,你愿意嫁给我吗?”
洛言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一直向四周张望,怕被路人看到,引起不好的影响。
但陆承琢早就策划好了,民政局后门位置偏僻,再加上现在还没到办公时间,周围根本不会有任何人。
如果不是钱进极力反对,他本来是要把求婚仪式做得更庄重更美好一些的。
毕竟他可没有合同里写的那种,一年后离婚的心思。
可惜钱进一语点醒梦中人——
他都不记得你了,你别用力过猛把人家吓跑了。谁愿意嫁给神经病啊?
于是浪漫的布景变成了车后备箱的玫瑰,在心底积压了好多年的求婚誓言变成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在一切尽量合理的情况下,这已经是陆承琢能给洛言最好的求婚了。
但戒指是认真准备的。
等待洛言回答的漫长过程中,陆承琢不自觉地攥紧手里的绒布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