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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祝这会儿倒开始闭口不言,左手撑着脑袋,嘴角慢慢勾起嘲讽的弧度。

两年前,沈鹏程把他这个便宜儿子从破工地上认回去时,他也问过一样的话。

第2章 被无视了

在沈祝的记忆里,从没有过父亲这个角色。

幼时的他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贫,却也算得上温暖快乐。母亲是个温柔坚韧的女人,给了他不少于任何同龄孩子的关爱。

后来母亲认识了一位叔叔,带着他们搬离矮旧的破平房,住进宽敞明亮的高楼。

那时的沈祝已经开始懂事,知道这是他的继父,他应该叫对方爸爸。

可惜,那是个人渣。

母亲改嫁的第二年,继父终于卸下伪装,露出好赌本性,把家里的一切输得精光,并且在巨额债务的压力下开始展露暴力倾向,对他们母子二人非打即骂。

房子被追债的人收走,他们搬到比之前更恶劣的居住环境,不久后母亲一病不起,沈祝也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被强制退学。

年仅十岁的他就那样站在床边,听着卧室门外酒瓶稀里哗啦破碎的声音,握着母亲逐渐变凉的手,对未来赶到一片迷茫。

母亲去世后,他被人渣用铁链锁在家里的桌子腿上,当做卖血换酒钱的工具,直到十五岁才找到机会逃出来。

没文化,没成年,为了活命,只能在工地上做些零工。

偶尔还会被黑心老板克扣本就不多的工钱,吃了上顿没下顿,混过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儿。

直到十八岁那年,一个自称是他生父的人找到他,眼含热泪地和他道歉,说对不起他,要接他回家。

……

尖锐的铃声撕破混沌的梦境,沈祝强撑开眼皮,忍着宿醉过后的头晕恶心拿起手机。

是沈鹏程的电话。

“爸。”沈祝的嘴开合几次,才艰难地吐出这个称呼。

“哎,哎。”对面急忙答应,隔着听筒也能想象出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

“小祝啊,今天是和苏总见面的日子,没忘记吧?”

沈祝蹙起眉头,掀开被子,踩着嘎吱作响的地板走到洗手间。

“没。”他用脸和肩膀夹住手机,两手使劲扳开生锈的水龙头。

出租房的年头太久,所有零件都在报废边缘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