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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也没有等这俩人说话,转身,推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背后,传来“咣当”一声巨大的响动,应该是桌子被掀翻了,随后就传来毕总高声痛骂魏哥的声音。

声音惊动了整个楼层的人,大家纷纷从办公室或者工位上探出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会议室,又齐刷刷地转到刚走出来的齐雨身上。

人在愤怒到极点的时候,是会想哭的。但是齐雨没哭。

他忍着泪,咬着牙,抬头挺胸,穿过那些好奇的、惊讶的或者询问的目光,径直走下楼。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在大街上茫然地走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是走到了哪里,终于走不动了,在路边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他有点恨公司的势利和无情,但又找不到理由去埋怨他们。毕总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公司不是慈善机构,公司要挣钱、要盈利、要运转。公司总说他们是“家人”,但毕竟不会像真正的家一样,无条件无止境地包容你、接纳你。

齐雨在路边从上午坐到了天黑,路灯都亮了起来,也不敢回家。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团员们。团员们正在家里兴奋地盘算着,拿到代言费之后要给宿舍换一个洗衣机,用上免费的高端洗发水之后,头发是不是就不会掉色了,还有明年如果能发新专辑,要跟公司争取多发两首歌。

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五个人是一个整体,大家天真地以为,只要一个人红了,团就有救了,sor就不会解散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分开的可能。

原来,全世界只有sor自己认为,sor是一个不可分开的整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雨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是邹晨。大概是来问他怎么还不回家。

齐雨不敢接,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停了。随后,邹晨发来一条只有3秒的语音。齐雨点开,邹晨只说了一句话,

“小雨点,回家。”

齐雨坐上了公交车,坐在最后一排。城市很大,路很宽,车窗外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烧烤摊飘出肉的香味,酒吧门口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在高声笑,急着回家的上班族步履匆匆。每个人似乎都有要去的地方,而他心里却只有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