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陈旌为何会消失的如此凑巧,是司徒宏抓住了他,还是他投向了司徒宏,更或者说,陈旌若还活着,是否已经叛变。
陈旌叛变后,沛国公府会不会跟着投敌。
建元帝头有些疼,杜兴平低声问道,“皇上,您是觉得,西南还会有异动。”
此言一出,建元帝凝重的神色添了许多审视,他拿过桌上的折扇,慢慢打开,又一片片合上,“吴王死后,西南边陲缺一个节度使,你觉得,朕派谁过去比较合适。”
若是放在从前,杜兴平肯定会列举出贵妃一派的几个官员。
可现在不同,他好容易让皇上不再针对自己,万不可能在此关头挺身而出,再度失去建元帝的信任,所以他必须佯装无恙且公允无偏私。
“皇上心中想必已经有了人选。”他到底跟在建元帝身边几十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学的最为通透。
“老狐狸。”建元帝眯起眼睛,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挥手示意杜兴平上前。
白纸黑字,写了三个人的名字。
西营郑将军,禁卫军羽林卫秦风,还有礼部侍郎江元白。
杜兴平猛地抬起头来,对上建元帝深邃的眼睛,不由喃喃,“皇上,礼部侍郎他,不合适吧。”
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官,叫他去地势险峻的西南边陲做节度使,恐怕人还未走到那,性命便早早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确有特殊情况,用掉我很多时间,到现在脑瓜子都嗡嗡的,不码下一章了,别等了,明天上午差不多有,感恩陪伴,这章2分评论落红包,么么么
第35章
挑选节度使一事不急在一时, 眼下建元帝最头疼的,还要数月后的春闱,方鸿卓本是礼部尚书, 往年春闱琐事皆由他来主理, 大皇子和二皇子跟着协理历练。
今岁不同,虽然方鸿卓一口否认自己是五石散幕后主使, 可朝廷官员为了名利蝇营狗苟,不在少数,早就是众所周知不可公开的秘密。
建元帝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着他们各取所需。
千不该万不该,方鸿卓倒霉, 谁让靖国公的孙子那么巧,偏就是食用过量五石散, 坠楼丧命。他这一死,倒是一了百了,却留了个烂摊子下来。
靖国公见着方鸿卓和杜兴平,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他辈分大,领头跟这两人作对,也没几个敢开口说话的。
这么闹下去不是事, 建元帝决定, 今岁的春闱, 得另寻他人主理,便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得跟着避嫌。
偏殿的窗户悉数打开,微软的风吹进殿内, 将帷帐薄纱撩出轻曼柔雅的姿态。
贵妃原想伺候建元帝更衣,只是内侍比往常都要急,候在外头像是有什么要事奏报,她也识趣,与建元帝亲昵一番,便施施然回了寝宫。
殿内的帐中香尚未散净,甫一入鼻有些头昏脑涨的感觉。
江元白坐在外殿,见远处屏风光影浮动,便站起来,头方低下,就听到建元帝重重咳了几声,他微微斜眸,建元帝已经坐在了上首位,屏退了伺候的内侍宫女,只留下贴身侍奉的大内官。
“江侍郎,朕叫你过来,是有事询问。”建元帝手里把玩着贵妃留下的香囊,抬眼瞥向垂首恭敬的江元白。
他很喜欢江元白,明明是一个文官,清高倨傲却能叫人看到骨子里的坚韧。
何况,他替自己挡过刀剑,是个忠心护主的清流。
“再有一月天下考生便会齐聚京城,而负责春闱的人选,朕迟迟未能参定。”建元帝说完,又暗中看着江元白的神色,他知道江元白跟方鸿卓的关系,也知方鸿卓对江元白有提携之恩。
这个时候,江元白不管做什么,都会招来非议。
“方尚书无疑不适合再任主理,满朝上下,江侍郎以为,谁能堪当大任。”
江元白抬头,不卑不亢的思量再三,道,“皇上圣明,臣位卑言轻,不敢妄言,然微臣以为,国子监张祭酒学识不在方尚书之下,且他为官正直,风骨高雅,若由他来负责主事,必会公平公允。”
建元帝咦了声,轻轻撑着下颌,笑道,“他那个老东西,脾气倔的跟头驴一样,他做做学问还行,主管春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