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位公子是个女儿身。”冬儿第一次见到卓以风显得气急败坏的模样,有些傻眼。
“何以见得?”香儿有些担忧的望向二楼的兰雨儿,真不知雨儿姐姐为何故意这么说?让卓以风为了一名女子离开她,她真的无所谓吗?
“除非卓以风有断袖之癣,否则不可能这样急慌慌的抱着那个公子离开,何况……那位公子喝的可是胡儿酒。”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大伙儿不全都心知肚明?
胡儿酒亮晃点说是养气补肾,说私里一点,不就是加点春药的害人东西?只不过加得神不知鬼不觉又理所当然罢了。
* * *
她的脸看来潮红而诱人,幽幽的眼里水汪汪地尽是磨人的泪,攀着他颈项间的手无力的垂挂着,不住上升的热度让她不时地伸手去扯衣服。
该死!这胡儿酒摆明着是春药,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你……走开!我不要看见你!”路思瑶难过的伸手推他,他却像山一样动也不动。
“你还好吗?”他将她带到附近的客栈,只向掌柜要了一间房。
这房不大却幽静,处在偏僻角落,少有一些闲杂人等经过,门外还有一小块种植玫瑰的花圃。
“你走开!”她好热呵!都是他害的……她不要再看见他这个负心人!花花公子!表里不一的坏蛋!
“呆呆……”
“别叫我!我不是你的呆呆!你的呆呆死了!已经死在落花湖里了!听到没有?她已经死了!”她哭喊着,粉拳不住地挥向他的胸膛。
宁可那日便死在落花湖里,也好过今日亲眼目睹他对另一位姑娘的好与亲密,那比让她死去还要难过上千倍万倍呵,他知道吗?
“是我的错,别再哭了。”他低声哄着。
“你的错?你有错吗?只不过搂着一姑娘又吻了她而已——”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亲眼目睹!”他还想骗她?要骗,为什么不骗得彻底一点?他可以在一看见她时就冲过来跟她解释啊!为什么在故意做了那么多事气她之后,才告诉她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那是故意气你的,因为你突然出现在那种不该出现的地方,因为你不信任我而亲自跑到苏州的云雨楼来找我,我生气。”他紧握住她激动挥舞的小手,“错在我不知你桌上那壶是胡儿酒,任你番天胡地的喝!”
原本是要气她,现在气的却是自己了!该死!
要不是兰雨儿点醒他,要不是兰雨儿告知他胡儿酒的能耐,他若真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那现在这个模样的她不就全落入别的男人的眼,甚至于连她的身子……
该死的!别想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搂着那姑娘高高兴兴亲亲热热的进门……也是故意气我的?”
“那是逢场作戏罢了!”
“逢场作戏?”她笑着笑着,泪又掉下,觉得体内有一把火在烧着,烧得她口干舌燥,难受得紧。
是酒喝多了?怎么会呢?只不过是一壶酒而已,根本醉不倒她的,为什么她全身不舒服,像快要被火给熔了似的痛苦……
“逢场作戏你不懂吗?不管你看见了什么,就是戏而已,没有其他了,懂了吗?”见她又哭,他心烦气躁又心疼,一道浓眉纠结成一团,不由得背过她站起身走开。
对他的呆呆解释这种事……唉,他是哪根筋出了什么问题吗?她根本不会懂,也不会接受他的说法,瞧,光她现在瞅着他的那种眼神就说明了他在她眼里已变得多污秽!
他还能为自己说什么吗?虽然他不认为自己进出青楼,搂着兰雨儿游湖赏花、听她弹琴唱歌有什么天大的错,却非常明白这件事在呆呆的眼里、心里会有多大的冲击与负面评价。
他对她说谎,是不愿她那多愁的心思再为了这点小事而缠上一个又一个解不开的结,可是她会懂得他的苦心吗?
她当然不懂!千里迢迢找上门,亲自戳破了他对她说的谎言,让他一时之间难堪得像个傻子……他能不气吗?呵,他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地方与她碰面,还要可笑的同她解释什么叫男人的逢场作戏。
她不懂,一点都不懂,什么叫逢场作戏呢?
他搂着另一个女人是事实,吻着另一个女人也是事实,不管他的心究竟是爱那个女人多些还是爱她多些,他终究还是背弃了她对他的爱与儿时的诺言。
“男人,三妻四妾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入了赘,就像女人嫁了夫君一样,一女不事二夫,何况再娶个三妻四妾?”
奶奶当天的话回荡在耳边,对她而言却是个她不屑一顾的下下之策,女人的悲哀。
然,她现在才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她的风哥哥也不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