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曼平微微扯唇,「你请说吧。」
「其实……安德烈这小子跩虽跩,可对某些事情却是很执着的,只要认定什么人或是什么事,就算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他的心志。」
「所以呢?」
「所以,如果杜小姐当真见死下救,那我就只好打电话给他美国的父母亲,请他们来台湾收尸了。再见了,杜小姐,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那小子在医院等了那么久,搞不好已经不耐烦的跑掉了,如果他失踪,我的天就真的要塌下来了,再见。」杨一刚垂头丧气的低下头,转身离开。
然后,他开始默数一、二、三……
「等一下!」杜曼平叫住了他。
宾果!他就知道这女人心肠软!杨一刚赶紧回过头,脸上却还是摆出一脸苦瓜相。
「杜小姐还有事?」
「我跟你去一趟医院,你等我一下,我进去跟我妈咪说一声,顺便……煮点东西带过去给他。」
「我都听见了,快换件衣服直接去吧。人命关天,不管他究竟是你的谁,人家现在正在生病,病人最大,知道吗?」杜妈妈不知在他们身后听了多久,笑得一脸慈祥,「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会逼你去的,傻丫头。」
杜曼平听了,一阵鼻酸,强压下浮上眼眶的泪意,感激的看了母亲一眼,转身要回房换衣服,才走没几步路,后头就传来母亲刻意压低的声音——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就是你高中时每天为他多准备一个便当的那个学弟吧?」
闻言,杜曼平愕然的顿住脚步,回头望向母亲。
「妈……你怎么会……」
杜妈妈笑咪咪的对她眨眨眼,「八年来,你不曾再为任何人下厨,可今天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在厨房里忙东忙西,刚刚又跟那个经纪人说要煮东西带给他不是吗?我应该没猜错吧?」
蓦地,一阵嫣红染上杜曼平的双颊,她又羞又气的跺了跺脚,「才不是呢!我只是顺便煮点东西带过去而已,才不是特地为了他下厨。妈,你可不要乱说话喔,我会生气的!」
「顺便?可是在经纪人来之前,你就已经在煮了啊,吵得我都睡不好觉——」
「妈!」杜曼平低叫一声,羞得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跟你说了啦!」说着,她奔进房,关上了门,手忙脚乱的换起衣服。
真是知女莫若母呵!没想到妈咪对她的心思了若指掌。
可她真的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连妈咪都发现她从以前到现在只为默轩一个人下过厨……
希望这段话没让刚刚被母亲请进门的经纪人给听见,否则——
她的脸就丢大了!
「你是个无赖,还是个流氓,我真的快要被你给气死了!」望着躺在病床上、一脸病恹恹的男人,杜曼平咬牙骂着,唇角被她咬出了一道深深血痕,眼角的泪却一直流个不停。
闻声,默轩轻轻地睁开眼,见着她,他虚弱的勾起唇笑了,「你来啦,学姊。」
她瞪着他,伸手抹去泪,可泪还是一直掉,像下不尽的春雨。
长手探向她的脸,他深邃的眼难得认真,少了一丝嘲弄,奇書(网!收集整理多了一分深情,「怎么哭了?」
还不是他害的……还问!
「你的手如果再也不能弹琴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那只受伤的手,此刻被包得像猪脚一样粗,她真的很难想象那曾是多么修长美丽的艺术家的手,每看一次,她的心就疼一次。
默轩只是笑,用另一只手拉她入怀,「如果你想要我以后还可以继续弹琴的话,就得每天煮鸡汤、鱼汤给我补一补,还有……我很怀念你替我做的便当,我好想好想吃喔。」
她在他怀里不敢乱动,柔顺得像只小绵羊,就怕碰撞了他的另一只手,此刻,听着他温柔的低喃,想着他手上的伤,又想到他高烧四十度还强撑着弹一首又一首的曲子,一颗心不禁软下,「你肚子饿了吗?我带了东西来给你吃。」
他双眸蓦地一亮,眞的?妳煮的?」
「是,我煮的,你放开我,我才能拿给你吃啊。」说着,她想从他的怀中退开,他的手却将她勾紧——
「等一下。」他将脸埋进她颈窝,近似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清香,「借我靠一下好吗?我的头好晕喔。」
「头晕?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必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百病全清。」说着,他的头转了个方向,舌熨烫上她颈问。
她的身体深深一颤,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虚软……
「默轩……」她轻唤着,伸手想推开他,阻止他的放肆,可一想到他手上有伤,高烧未退,她的手反而柔柔的抵在他胸前,随着他的吻越深,她的手无意识地攀上他的颈间……
「说你爱我。」他命令着,吻益发的浓烈激狂。
她娇喘着,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