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出我的无奈,他的表情重新变得缓和,捏了捏我的手心说:“我知道。”
等到傅之珩退烧,天已经快亮了。折腾了一夜,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很倦怠,发热的症状也没有完全消失。我给傅伯母打电话,告诉她傅之珩生病了需要休息,伯母很担心,问需不需要去医院。
“不用。”傅之珩在旁边插嘴说,“我只是有点累,过两天就好了。”
“这孩子……”傅伯母无奈叹了口气,“公司和设计院两头跑,能不累么。”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那个美术馆的项目还是傅之珩在做。当惯了甩手掌柜,我差点忘了这件事。
“对不起伯母……”我不免为自己的疏忽而感到懊恼,“我……”
“关你什么事,”傅之珩拿过手机,说:“行了妈你也别操心了,我没事。这两天公司那边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傅之珩,心情复杂。
“干嘛这么看我?”傅之珩扑哧一声,“像是要以身相许一样。”
我没有理他满嘴跑火车,皱了皱眉说:“之珩……”
“好啦。”傅之珩一把揽过我,亲了亲我的头发说:“你粥要糊了。”
我不善厨艺,但照顾病人的白粥至少会。听到傅之珩的话我赶紧看了一眼锅里,还好,粥没事。
“生病真好,”傅之珩懒洋洋地说,“时鹭同学亲自给我煮粥。”
吃过早饭,我们两个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昨天拿到的宾客名单。傅之珩躺下来枕着我的大腿,翻了翻手中的名册,随口说:“还是这些人,没意思。”
仿佛冥冥之中有所感应,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跳出几条沈南屿的消息:
“早,起来了吗?”
“昨天我同学拍了视频,我发给你。”
“[视频]”
第29章
傅之珩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坐起来,但又想到什么,躺着没动,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说:“你的消息。”
“嗯,看到了。”
我拿起手机点开视频,是昨天草坪上的钢琴合奏。镜头很稳,画面清晰,音质也很好,看得出来拍摄的人很认真。
傅之珩眼睛对着名单,目光却往我这边瞟,进度条到一半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故作轻描淡写地问:“是什么,好像没听过。”
“沈南屿自己写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