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两端的人都是今晚被抓进来的,都憋着一口气,不管是怨气还是怒气,根本无处发泄,何况李饮冰和涂节死道友不死贫道,存心要整死他们,于是纷纷附和。
“张大人!李饮冰和涂节就是我们的同党!”
“对,就是他们!”
“不错,快把他们关起来!姓李的小人,去年老夫生辰,你还给老夫送礼,你忘啦!”
“杀了他们!要死一起死!”
李涂两人吓得脸都白了,一左一右贴在张子明身旁,顾不上反驳:“张大人,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你不会信吧!”
张子明摇了摇头。
两人心里的石头刚要落地,就听他又接着道:“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李大人和涂大人也是胡惟庸的同党,来人,抓起来!”
“是!”
宫里灯火通明,许多人都没睡,武英殿和文华殿点着灯,但文华殿里没人,朱标和朱元璋坐在一处,等着清算的结果。
两个人都没说话,即使他们都有自信,这也是极为严肃的事情。
朱标喝了一口茶水,声音发涩:“爹,时候差不多了。”
朱元璋点点头,对黄禧道:“你去看看吴策来了没有。”
黄禧领命出去。
“标儿,以后就再没有丞相了,你高不高兴?”
朱元璋攥紧桌上铺着的黄布,黄布被他拧得打了旋,天下各处的奏本跟着歪曲,向他手心汇集而去。
“我不知道。”朱标叹道,“现在只觉得紧张。”
“爹也紧张。”朱元璋道,“紧张不怕,爹每次打仗都紧张,放松就会被人害了!标儿,爹告诉你,你该高兴,以后……”
话没有说完,黄禧领着吴策回来了。
吴策跪倒在地,手里捧着那个盒子:“陛下,人已经抓到了,此刻被压往诏狱,这是臣等找到的书信,全在这里了。”
黄禧把东西接过来打开,数了数,给朱标拿过去。
朱标翻着这些信,不到一刻钟,就把它们看完了,然后将人名都写在纸上。黄禧把那张重若千钧的纸呈给朱元璋。
朱元璋把这张纸从上到下扫视一遍,对还跪在那里没起来过的吴策道:“徐达、常遇春、汤和、蓝玉还有那些别的将军们,有没有异动?”
“回陛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