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野史之西门庆 分节阅读 17(1 / 2)

街角的酒摊上喝闷酒,那个人赫然便是武松,阴沉着脸,似有满腹心事,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倒酒。

我略略一计较,便下马走到了酒摊前。

这样的酒摊在清河县,一到了夜里便比比皆是,比起二十一纪世来,北宋年间的夜市也一点不逊色,杂耍的、卖艺的、喝小曲的、还有叫卖珍稀玩物的,甚至还有鹰鼻蓝眼的波斯妞当着大街卖弄风情,像这些夜宵酒摊,更是通宵达旦地营业。

早有见机的小厮上前接过我的马缰,我顺势在武松对面坐了下来。

武松自饮自酌,竟是斜也不斜一眼。

我摇摇头,看来武松的心事还不是一般的沉重,连起码的警觉心都丧失了。

“小二,给本公子来一壶上好的米酒,再切一斤牛肉,要香油凉拌的!”

小二答应一声,抹干净我面前的桌面,忙活去了,声音终于惊动了武松,抬头向我望来,发现是我,似乎有些意外:“西门公子!?”

我微微一笑,目光假装不经意间落在了他的酒壶上,笑道:“武都头有何烦心之事?怎的一个人躲在街角借酒浇愁?”

武松的脸色猛地一沉,然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唉,不提也罢!”

武松终究是习武的直爽之人,不习惯拐弯抹角,我猜他有心事,他便径直承认了。

“何不说来小弟听听?说不定还能排解排解。”

我要的酒菜很快上齐,顺势替武松满上一杯,两人碰了一杯,滋溜一声干了。

上好的米酒下肚,武松再叹息一声,说道:“说来真是奇怪,那黑汉在闹市酒肆恶意杀人,在下率人苦苦追缉,眼看有些线索即将此獠捉拿归案了,不想知县老爷获悉后非但不曾嘉奖,反而将我等痛骂一番并严令今后不得再插手之事,端的令人好生蹊跷,真他娘的鸟受气。”

“原来竟为这事?”我(炫)恍(书)然(网)道,“看来不是那黑汉大有背景,便是都头触动了某些大人物的逆鳞了,既然知县老爷都如此说了,我看都头不若就此算了罢,也乐得省心些。”

武松点点头道:“西门公子所言极是,我也算是明白了,那凶犯就窝藏在飞马山庄,只是飞马山庄的庄主李纲曾是前朝大将,交际颇广,唐知县怕担干系避而不查也是情有可愿!也罢,来,咱们喝酒,不谈这些鸟事。”

我顺势与武松碰杯道:“来,干了这一杯。”

又是几杯酒下肚,武松的话便渐渐地多了起来,我们谈论的焦点也渐渐地转到了女人的身上,突然间,武松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西门,你爱过一个人没有?”

我心里霎时咯顿一下,本能地感到武松这一问并非随口而出这么简单,定然是大有深意在其中!一想起武松的身份,再联想起他将会接触到的人,幕然间,我在心里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有一种无可名状的激动在我心里澎湃起来!

潘金莲!

难道是潘金莲出现了!?

“西门,你爱过没有?”武松见我良久不答,便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我吸了口气,强抑住胸中激荡,不敢开口说话只能凝重地点了点头。

“真的!?”一丝急切的神情在武松的眸子里浮起,武松突然伸手握紧我的手,沉声道,“你快给我讲讲,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刚才还仅仅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我已经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潘金莲是真的出现了!这名垂千古的风流荡妇,在我乍到北宋之初,便曾让应伯爵四处打探,却始终难觅芳踪,现在终于还是要按着预定的剧情登场了吗?

我深深地望着武松,不想放过武松眸子里任何一丝细微的感情变化,这男子,既将和我因为同一个女人而发生生死纠葛,我该何去何从?思绪纷乱间,我望着武松一字一句地答道:“爱一个人,就是爱她的全部,她高兴你就高兴,她不开心你就烦躁,做梦的时候经常梦见她,闲着没事的时候,也经常想起她!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

我看到,我每说一句武松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当我说完的时候,武松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一丝令人心悸的神色自他眸子深处透露出来,他似乎正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正在剧烈地进行着思想斗争。

忽然间,我有些怜悯起武松来,我知道他为什么而痛苦!

一方面是既当兄长又做娘将他拉扯大的大哥,一方面却是令自己魂牵梦莹心动神驰的女人,而最让他揪心的却是,那女人竟然是他的大嫂!一面是亲情一面是爱情,而他——却只能选择其中一样!再没有比这更难以令人抉择的事了。

“武都头,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我假装关心地问了一句。

武松便触电似地惊醒,颇有些尴尬地反问道:“啊?我有吗?不会吧。”

我深深地望着武松,忽然问道:“武都头,你是不是爱上了某个女人?”

“啊!?”武松似是大吃了一惊,骤然吃了一惊否认道,“没!没有!我没有爱上她,我怎么可能爱上我的嫂——啊——”

看着武松语无伦次的模样,我心里非常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一看便知道武松已经爱潘金莲极深极深,我又该如何取舍?一边是武松这个可交的朋友,一边却是千古流荡的艳妇,真让人难以取舍呀——

第三十章潘金莲

那一夜,武松大碗大碗地喝酒,最后米酒坛子在他面前堆放了好大一叠,他也终于口齿不清地倒下了,趴在桌上的时候双手还在用力挥舞,嘴里也念念有词:“我没爱,我没爱——上她!没——有——”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胸腔里的一颗心咚咚直跳,似欲透体而出。

“都头,你醉了,我送你回家!”我俯身,扶住武松的肩膀。

武松用力扒开我的手,声音醉里带怒:“我没醉,谁说我醉——呃——了?我没醉。”

我微笑道:“好,都头没醉,那我们回家接着喝如何?”

武松勉强挣起身来,醉眼朦胧地望着我笑道:“好主意,我们回家接着喝,走,回家!”

话音方落,武松已经一个翻身跌倒在地下,再爬不起来,一面摸索着冰冷的地面,一面骂道:“这鸟地方,怎么高高低低的,走路都不得安生,爷爷的——”

我摇了摇头,上前吃力地扶起武松,凑着他的耳朵道:“都头,家住哪里?我给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