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今朝醉(1)

朱颜可改,这人身上的气质爱好却改不了。比如他把一对和田玉杯盏擦了四五遍,把挂在殿中一副四百年前的画作盯了半响就差把画买回去,可惜皇帝的画不卖。

这两日星元被苏澈押着跟在他身后上了两日金銮大殿。每天星元都在求各路神仙让他不要见到孟晚笙,虽然他也是神仙。

知道孟晚笙现在过的不错,依旧金玉满堂闲散富贵,这就够了,还是不见的好。孟晚笙也未必想见他,况且他已经死了。

朝堂上听这些文武百官大事小事,鸡毛蒜皮,东家巡抚长,西家府伊短的星元头都大了。

值得庆幸的是早朝上果真没见到孟晚笙,小金子说永安王差人传信,自家大门陈旧多年需要亲自修葺,休假了。

孟晚笙会亲自修葺大门,这话鬼才信,在宫里做猫的日子星元听了不少孟晚笙和苏澈的八卦,看来传言皇上偏宠孟王爷有理有据。生前记得他俩交集并不多,他死后的日子里,苏澈和孟晚笙这般熟了?

非常不幸的是,他没在大殿上见到孟晚笙却在御书房里见到了,并且亲自证实了八卦。

好巧不巧星元几百年不献一回殷勤,许是实在闲的慌,看苏澈做皇帝太忙,他端着一盘荔枝没轻没重的推开书房门。

四目相对间,孟晚笙站在御案前晃了晃神,刹那间觉得晚星回来了。他亲眼看着他的尸体入棺入土,千真万确孟晚星已经死了,眼前人虽神韵与他有几分相似,面容却相差甚远。大概是自己一个人在王府,太过孤独才会时常想起他,现在连人都差点认错。

星元心中一万点悔意,刚推门进来时,候在外面的金公公怎么不拦着他。

“皇上,您要的荔枝。”

星元低头弓着腰,把盘子高举过头顶。

“把荔枝放下,下去吧!。“苏澈看他一副躲避模样道。

“是”星元应声放下荔枝,退出去。

“尝尝岭南新进贡的荔枝。”苏澈将荔枝像孟晚笙方向推了推。

“刚刚进来的侍卫是不是像晚星?”

苏澈的手停在荔枝上方,顿了顿拿起一颗放到他手上

“永安王说笑了,晚星的容貌可不是哪个男子能比的。”

“看错了?”孟晚笙摇摇头,剥开荔枝放到口中,又朝门口望了望,刚刚男子身形明显比晚星高了些许。

“王府的门这是修好了?朝都没时间上,今个有时间来朕书房了?”

孟晚笙把他带来的长锦盒打开拿出一幅画,“皇上不是一直想要这副画吗?这两天收拾府院,这画实在是没地方放本想烧了,想到皇上喜欢,不如给皇上做个人情。”

孟晚笙在星元去世后看到苏澈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想到苏澈一个男人对自己弟弟的心思,忍不住总想讥讽,面对他的讥讽苏澈表现的实在大方。投我以木瓜报之与琼琚,他是投我以石子报之以珍珠。

苏澈:“你想交换什么?”

孟晚笙:“我还没想好。不着急先欠着吧!不收利息。”

“好,想好了告诉我。”

孟晚笙走了,星元亲眼看见他身边随从扛着一整框岭南荔枝出了皇宫。

一整框,岭南今年荔枝欠收总共才进贡了一框零一盘。星元正了正下巴,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书房里,苏澈缓缓打开卷轴,一张肖像出现在眼前。看看画中人,再看看画人,不难发现他们是同一人。孟晚笙给苏澈的是一副他的画像,画卷右下角印有一枚章,孟晚星三个字异常醒目。

苏澈从书架下方单独的格子间里取出放画的锦盒打开,里面还有两幅之前放进去的画,他将它们放置在一起,锁进格子间。

星元像被开水烫过的白菜一般站在书房门口

“元侍卫这是?”小金子问道

“没事,金公公你忙你的。”星元望着书房里的人,又叹了口气。

小金子正要再问,这时书房里的人突然打开了房门。

“一个两个的都在门外立着做什么呢?元侍卫还不进来给朕磨墨。”

“是,”他果然还是伺候苏澈的命,星元边磨墨边想:苏澈断袖连他四哥孟晚笙也跟着断袖了?若真如传言所说,苏澈不立皇后,不纳妃嫔,是因为跟永安王有私情,那孟家的香火可是要断了,他好歹也做过孟家人,不仅为早投胎转世了的孟瑞操起父亲心来。他眼神撇见桌上的少半盘荔枝,又叹了口气。

“怎么,给朕磨墨这般不情愿?”

“情愿,情愿!砚台是上好的,石墨也非凡品。”

“苏兄你是断袖吗?”星元脱口而出,想到他这是在做老虎头上拔毛的事连忙捂住罪魁祸首-他的嘴巴。

苏澈一愣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半响道:“贤弟很好奇吗?”

“不不不,一点也不好奇。”星元连连摆手。

“那贤弟你是断袖吗?”苏澈的语气和缓下来,哑声道。

星元眯了眯眼,笑道:“我还是喜欢姑娘娇媚的声音柔软的身子。”

苏澈脸色一僵,眼中凝起冰霜:“墨不用磨了,下去吧!”

这都是什么脾气,还不许别人喜欢姑娘了!星元悻悻的出了书房回身关好门,感觉后背被一束目光牢牢盯住,孟晚笙一身蓝袍站在阳光里,腰间佩剑在太阳下闪着金色光芒。

他怎么又回来了?星元想装作没看见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孟晚笙却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问道:“你是御前侍卫,我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星元敷衍道:“回王爷,在下任职没几天。”

“哦?之前在哪任职?”

“在吴藻将军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