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芷玲没同她客套:“行,你比我瘦,睡上铺不用担心床被压塌。”
这天不是飞机就是长途汽车,累得够呛,两人轮换洗漱完毕,把床铺好,躺下来玩手机。
宋莳给盛亦文发信息,告诉他自己笑不出来了,时隔十年居然又睡了回上铺。
“好想冲个热水澡,感觉身上一股怪味儿。”
盛亦文回她个捂鼻子的表情包:“确实,隔着屏幕我都闻见了。”
“薛姐跟我说,依她的经验,支教老师宿舍算比较好的。”
“后悔了?”
“没有,不太习惯而已。”
盛亦文没再回复,倒是周以泽估摸着她该到了,打来电话。
怕在宿舍讲电话影响室友休息,接通后宋莳小声说:“等会啊,我到外头和你聊。”
薛芷玲拦她:“用不着,我不困,戴耳机听会歌,你别爬上爬下了,怪累的。”
对象换做周以泽,宋莳反而不倒苦水了,骗他说哪哪都挺好,没任何不适应。
“那边就医不方便,你注意点别生病,常用药带了吗?”
“带了,放心,我强壮得很。”
周以泽轻笑:“细胳膊细腿还好意思说壮?”
宋莳坚持,在女生中她算体格好的,“高中时我成绩最好的一门课不就是体育?”
这倒是大实话,她就体育拿过满分,其余的,惨不忍睹。
好像没说啥实质性内容,挂断后一看时间,竟然讲了一个多小时。
开关在床头,宋莳伸手关灯,薛芷玲问:“你男朋友?”
宋莳迟疑片刻,轻声回答:“算是吧。”
面对得来不易的感情,她偏摇摆不定了。远赴凉山,实则揣着几分逃避的心思。彻底放下又舍不得,矛盾得要命。
“那还在暧昧期啊,怪不得能聊这么久。”
宋莳不愿透露太多,反问她:“您呢,已婚还是单身?”
薛芷玲翻个身,床不堪重负地"咯吱"两声。
"我结婚不到半年就离了。前夫希望我像传统女性那样,在家相夫教子。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凭啥要求我被束缚在一方小天地里。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