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玖冀其实并不害怕，这个人身上并没有充斥着让他难受的气氛，但是如果说不怕，可是这个人浑身的强势的气质以及眼中沉浸的诡异的思索之色，让不能读心的钟玖冀有所忌惮。

“好孩子，你真是一个大胆的孩子。”女性人类的声线更加低沉温柔，并且不再停顿，而是一点一点地靠近他。

钟玖冀没有后退。

此时，女性人类在距离他五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弯下了脊背，靠在了礁石上，整个人将姿态放到最低。

“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女性人类问道，“你可以跟我说话吗？”

自从进入到设施之内，钟玖冀从来没有开口过任何一次，但是面对着此时温柔对待她的女性人类，钟玖冀决定，是时候抛出一点接触外界的心态了。

“嗯？”他的声音很微弱，轻细，却却独特的好听，少年的声线略微清朗，在不那么紧张之后，音调极其温柔，即使是刻意压低创造出来温柔的人类女性声音，也不及钟玖冀半分。

女性人类有一瞬间的痴迷。然而很快就把它清扫而去。

“对不起，刚刚有些失态了。”女性人类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让她本身中性的面容之上出现了几分憨色，“我没有任何的恶意，如果让你不高兴，请你跟我说我会改正。”

她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卑微，钟玖冀也忍不住放松了心态。

“嗯……”

大概是注意到钟玖冀的配合，女性人类坐在了礁石上，并不靠近他，而是偏头询问。

“刚刚你很害怕对吗？如果你想报仇的话我可以帮你惩罚他？”

“嗯……”

钟玖冀的反应让女性人类觉得有些奇怪。

“报仇，他欺负了你，你就可以报仇，没有人鱼能欺负你。”

女性人类有意在引导所有的人鱼都是这么做的，这个人鱼也可以享受跟其他人鱼一样的待遇。

钟玖冀歪了歪头似乎没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顿时女性人类发现了某些异常：“你可以听懂我说话吗？”

女性人类这才反应过来，在她收到的关于黑色人鱼的资料中说，黑色人鱼很有可能是单独在湖水中成长，并没有接触到人类或者其他人鱼的，没有任何被教导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并不理解自己所说的话的含义，也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处于这样的状态，他只是本能的躲到礁石之中，畏惧着周围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