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秋词的右眼皮跳了一整天。都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灾,她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和邹行光提起这个,对方给她发来语音:“别迷信。”
倒也不是秋词迷信,她是真的觉得会出事。虽然这种直觉毫无根据。
惴惴不安一整天。到了晚上十点,眼瞅着一天要结束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不由松了口气。知道是自己脑补太多了。
她记完账,合上笔记本,上床睡觉。
半梦半醒之际,她被刺耳的铃声吵醒了。
她从床头柜上摸来手机,也没看屏幕,手指囫囵划过,全凭本能接通电话,嗓音倦怠模糊,“喂?”
电话那头传来虚弱不堪的小奶音,几近语无伦次,“姑姑……我好难受……姑姑……我难受……”
瞌睡虫一秒跑光,心口骤然一沉。
秋词“嗖”的一下坐直身体,焦急地问:“茗茗,你怎么了?”
“姑姑,我头疼……好难受……”
秋词言语迫切,“爸爸妈妈和奶奶呢?”
茗茗昏昏欲睡,气若游丝地回答:“爸爸妈妈出差了……奶奶出门打麻将了……姑姑你快来……我好难受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哇哇哇……”
“说什么胡话呢!你等着姑姑,姑姑马上就来。”
秋词不放心,赶紧给母亲姚木华打电话。
一连打了三通电话,可惜都无人接听。
她干脆放弃。
姚木华这会儿正在麻将桌上,能听见电话响才怪!
姚女士打了几十年麻将,一天不摸都手痒。白天打打也就算了。这大晚上居然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跑出门打麻将。现在孩子生病了也不知道。
茗茗如今的处境可想而知。
好在秋词之前给茗茗买了电话手表,小妮子在关键时刻能向她求救。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秋词一股脑翻身而起,跳下床换鞋。
随手捞来一套衣服换上,她又把电话打给了小侄女,叮嘱她:“茗茗,你别挂电话哈,姑姑要听你的声音……”
茗茗的声音越发细弱,听不真切,“好的姑姑……我不挂……”
秋词悬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根本放心不下。
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市区。
听说孩子生病了,司机大叔不敢耽搁,开足马力。
半个小时以后,顺利抵达大哥家。
秋词站在门外疯狂摁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