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从未想过去打探他三次元的隐私。她能猜到他应该从事着一份体面优渥的工作。他出手这般阔绰,两百万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她觉得他或许是金融圈的。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医生。而且还是个儿科医生。
怪不得他这般懂孩子的喜好。能精准无误地替她挑出一份生日礼物,深受小侄女的青睐。敢情是天天和小朋友打交道,摸出了门道。
怪不得他有轻微洁癖,平时吃穿用度格外讲究卫生,出门住酒店都要坚持自己带床单。原来他是医生。很多医生或多或少都有点洁癖。
怪不得那晚在堰山,他跟她分享那个小男生的故事,他言语里用到了“每当有生命从我手中逝去”这样的字眼。毕竟只有医生才担得起这些话。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细节。只不过她并不敏感,且从未上心。即使觉得奇怪,她也不曾开口询问过。毕竟她根本无心打探他的职业。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儿。她轻而易举就忽视掉了。
如今回想起来,她才是那个真正的无心之人。
秋词松开自己的左手,手心里躺着一张被她攥得发皱的挂号单。
她悄悄展开来看,纸上赫然写着她挂号医生的名字:邹行光。
原来他们喊的是“邹医生”,而非“周医生”。
她在自助挂号机上挂号时,一心惦记着茗茗,根本没注意看她挂的是哪个医生的号。
稀里糊涂的跑到儿科诊室,然后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和邹行光见面了。
这可真是戏剧十足的一晚!她过去二十二年都未曾经历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和邹行光相识至今,都能写一部小说了,太特么狗血了!
邹行光摘掉听诊器,又看到这个姑娘杵在一旁发呆了。
他拍了下她脑袋,“怎么又发呆了?”
秋词猛地回神,来不及藏好眼神里的茫然无措。她这个样子犹如惊弓之鸟,呆萌十足。
她敛起神色,着急忙慌问:“茗茗情况怎么样?”
邹行光温声回答:“初步判断是病毒性感染引起的发热,还伴有支气管炎。具体的还要看检查结果。先带孩子去查个血常规,再拍个胸片。”
他坐回到电脑上啪啪敲字,敲完,抬头问秋词:“孩子的医保卡带了吗?”
秋词摇摇头,“着急出门,什么都没带。”
邹行光:“那就先激活电子医保卡。孩子多半要住院。”
“这么严重啊?”
“最近流感很严重,不容小觑。”
他从打印机里取了单子,“先去缴费,再把检查做了。”
秋词的反应慢了半拍,傻愣愣地接过,“我这就去。”
邹行光不放心地问了一句:“知道在哪儿缴费吗?”
秋词点点头,“我知道,走廊里的自助机器就能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