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迟晚背对着他乖乖坐好。
程睦南动作很轻,耐心地帮她从头梳到尾,一缕一缕,打结的地方,他会用另一只手扥着防止扯到她头皮弄疼她。
就像那时候在哈瓦那的海滩边,那天晚上,伴着晚风,她也是这样背对着倚靠着他,他给她绑头发。
“我发质还可以吧?”迟晚傲娇发问。
“嗯,又顺又滑,还有光泽。”
“之前想剪成寸头来着的,最后没舍得。”
“不舍得为什么想剪?”程睦南问。
“因为……心情不好。”迟晚答,“也为了省事,寸头早上水一冲,都不用吹干就能直接出门,万一遇到不讲理的患者家属,打架的时候还能不被揪到头发!简直一举多得!”
虽然后面半句明显带有玩笑性质且说得很夸张,但程睦南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她前半句里的情绪,他知道她说的心情不好指的是什么。
“对不起。”他眸中带着无限的温情,“以后就一直留着长发吧,你不舍得,我也不舍得。”
不太熟练地用头绳束起她的乌发,程睦南前前后后端详了半天,宛如看着一份出自他手的精美作品,称赞道:“你这样很好看。”
“你的意思是我剪寸头不好看?”迟晚转过身,昂起头问他,“真要是剪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因为我变丑了,还会没有女人味。”
“不会的。”程睦南笑着看她,揶揄道,“你就是光头,我也喜欢。”
“噫……好肉麻。”迟晚嘴角的笑意掩不住,但是仍旧做着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动作,“我也不为难你,光头我倒是不会剪,毕竟我也爱美。”
“嗯。”
“那待我长发及腰,你娶我可好?”迟晚凝神看着他,眼里全是认真。
她现在的头发刚刚过肩,距离长到腰那里还有一段时间。
程睦南闻言,低垂着眼眸,反反覆覆抚摸着她的头发丝,指尖的每一个动作都倾注了他无限的爱意和柔情。
她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而他,心中也经历了一番覆地翻天海啸般的挣扎。
“好。”他郑重地给了她承诺。
迟晚内心猜测他会拒绝,或者回避这个问题,但是她没想过会这么顺利获得他的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