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伦先生和米伦太太的太空船失事跌进了一个火山口中,而这位使者,他却安全降落。”
白素眨著眼,并没有表示她的意见。
我继续道:“所以,我认为,使者的太空船,根本还在,可能就停在离神父遇见他不远处。如果我的推想不错,那么这十年来,姬娜根本住在那艘太空船之中!”
白素道:“现在也是?”
我摊了摊手:“照说,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白素道:“我们如果找到了那艘太空船的话,那就可以 ”
我立时接著道:“就可以解决一切谜团!”
白素想了片刻,才道:“对我而言,最大的谜团是何以姬娜写出了这种文字,而她自己却又不认识这种文字!”
我没有表示甚么,因为我心中大大小小的疑团太多,白素所提出来的,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隔了没有多久,神父回来,交给了我们一只银质的十字架,和一幅手绘的、十分详细的地图,并且替我们两人祝福。再告诉我们,有一辆旧吉普车,可以供我们使用。
第二天一早,我和白素出发,照著地图上指示的方向,驾著那辆旧吉普车进发。开始的第一天,相当顺利,我们在当天下午已经到达了阿邦达米的河畔。河水并不湍急,河滩平坦,虽然生满了杂草灌木,但是对车子的行进,并不造成多大的妨碍。
当晚,我们就在河边扎营,我在营旁,燃起了十几个大火堆,那不但为了防范凶恶的野兽,火堆的火头和烟,也可以驱散成群结队的蚊蚋 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小飞虫在成群结队之后,可以造成这样惊人的现象。一大群一大群的蚊蚋,简直就像是形状变幻莫测的魔鬼一样,漫天飞舞,发出震耳的嗡嗡声,天知道这些飞虫会造成甚么样的损害。
平安度过了一晚之后,继续依照地图,沿河进发。这一天的途程,已不如上一天那么容易,河滩上高低不平,低处积著水,在水潭中,长出一种盘虬曲折的植物,那种植物的根,硬而有刺,在地上蔓延著,使得车轮在辗过它们之际,不住地跳动。一天下来,只不过行进了一百公里左右。
当天晚上扎营,除了有六七千条两尺以上的大鳄鱼围住了我们,说甚么也不肯离去之外,倒也没有甚么别的惊险。不过在火光的照映之下,看那些大鳄鱼,有时一起张开口来打呵欠,白牙森森,那滋味也决不太好受,这一夜我和白素轮流值夜,不敢松懈。等到再次出发,已经是行程的第三天了。照地图上的距离来看,我们在当天晚上,应该可以到达了。
这一天的上午,我们经过了两个小村落,神父的十字架果然有用,我们受到极佳的招待。下午开始,进入了森林,我们已经尽量靠近河边行驶,可是那种红木林,一直蔓延到河水之中,河两岸全是树,很多树根本是从水中长出来的,行进分外困难。
幸而神父说得没有错,他多次来往,总算开出了一条小路。勉强可以供车子行进。但等到我们在夕阳西下,可以看到那座简陋的小教堂的尖顶之际,也已经被车子震得头昏脑胀了。
小教堂只有一个年老的印地安人看守,一见到我们取出来的十字架,看守人极其兴奋,将教堂中的几条长木凳并起来,供我们睡。我和白素尽量使用我们会讲的印地安语,和看守人交谈著。看守人在教堂一造好之后就开始他的工作,已经有二十年了。问到他可曾见过姬娜这样的一个少女时,他瞠目不知所对。我们在他的口中,全然得不到甚么。
晚上,我和白素商量明天我们应该如何进行。教堂在丛林的中心,我想像中的太空船,可以在教堂四周的任何一个方向。而且,我们除了步行之外,无法使用其他的交通工具。我们在商量了一会之后,我道:“我看,我们不妨采取蜜蜂的觅途方法。”
白素点头道:“这样比较可靠些,虽然花的时间相当久,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所谓“蜜蜂觅途的方法”,是以一点为中心,绕著这个中心,不断地绕圆圈,而将圆圈的直径,不断扩大,这是蜜蜂寻觅目的地的方法。用这个方法,可以找到在中心点外任何一个方向的目的地。
第二天我们开始准备,要看守人替我们准备食物,并且在神父竖了一个十字架标明那是“上帝的使者”曾经站立的地方、观察了一会。
那地方,就在教堂之旁的一块空地上,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年,当然不可能在那地方,再找到甚么特别的线索。
我站在大十字架前,抬头向天空望,想像著当年,神父和伟大的探险家伦蓬尼,忽然之间,见到有一个头上发光的人,自天而降的情形。这种情形,自然是极其令人震慑,一个年轻的地理教师,在这种现象的震慑之下,变成了一个虔诚的神职人员,也可以想像。
当我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白素在我的身边,她问道:“你在想甚么?”
我道:“我在想,如果我知道那位上帝的使者是从哪一个方向飞来的话,事情就易办得多!”
白素道:“我昨晚也想过这个问题,有一点线索,对我们很有用。依照你的猜测,太空船降落,使者走出太空船,利用个人飞行器飞行,那么,是不是可以假定,神父或伦蓬尼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