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这个笑,似在向他表示,一切都晚了。

本就被改动过有时会出现不可控现象的剧情,又再次被改动了。而且这一次改动的人,还是原作者,是最了解原作的人。

乃至于,吴均刚才看起来的只是多收服了一个下属,但这其中的长远纠缠棋盘上,只是他自己知道,究竟发生了怎样不可思议的一步挪动。

小八惊讶着,却始终哑口无言张大嘴。

他不敢相信,吴均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有着不顾自己生死,只为了给引策报复一击的决心。

另边的陈府内,匆匆赶来报告自家公子消息的景岩,向来无表情的脸上出现几分肉眼可见的皲裂。

他双手抱拳,垂着脑袋身向椅座上怡然喝茶的陈庆,声音挤在嗓子口,显得有些低哑。

“少爷……”他略微停顿半秒,随即才开口,“据鹰鬼队的人来报,当时潜入府内袭击少爷的是……是皇室手下的人。”

“噗!”陈庆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瞬间喷了个精光,“什么?!皇室?!”

往日平静的面具被撕碎,露出了陈庆原本的担忧。他挥手又问:“确定?”

“确定。”景岩只这二字,心里会想起鹰鬼队向自己描述那人身上有皇族侍卫令牌的时候,自己的惊讶场景,皆与彼时的陈庆相差不了多少。

沉默许久,陈庆只叹气:“也是,之前送那小头牌回去的时候,老鸨亲口和我们说了那时伴随而来的人员名单,确是有不少令我吃惊的二等级的人名。”

稍敛眉下,他又迅速在心里捏了一计:“你去贾半仙那,问问他东西都准备得怎么样了,不多时日,我们便需动手。”

景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开口一个字:“是。”

末了,他便在得到陈庆的准许后,自行退下了。

其实他还想告诉陈庆方才自己在盯着吴均时候,发现了他竟与敌国探子有交接,且那探子对吴均毕恭毕敬的模样,也不像是吴均强迫了他什么。

狐疑之际,他本想再朝他们靠近些,仔细听听他们谈话的具体内容。可无奈,还未挪动身子,对面窗口露出来的一双眼,便让他呼吸一窒,马上远离了那处。

看起来,引策十分在意吴均,似一直在暗中护着他。好几次,他们想算计吴均给他下套的那些时刻,引策的每次在场好像都只是偶然这么简单。

短短时日,没成想初次能被自己单手抓住的看起来柔弱的引策,竟然已经到了这种能给人不怒自威气势的时候。

哦不,或许——引策只是不想隐藏些什么,逐渐显出了他原本应有的锋利爪牙。

景岩缓缓又朝陈庆所在房间看了眼,说不出刚才自己马不停蹄赶回来,但又不自觉隐瞒的举动里,隐隐藏着些什么东西。

他作为手下,自是全心全力为自家主子着想的,可方才的不报,又让他油然生出一种异样情绪来。

将视线收回刹那,景岩兀自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说不准有时候不讲完全情报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自家公子在可见会输的棋局上,知道越多只会越陷越深,直至最后的消亡。

作为属下,虽不能左右主子的想法,但景岩还是私自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通过自己保住陈庆。

方法虽有些危险,但谁让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呢,若想保护住自家公子,应有的牺牲总是免不了的。

引策坐在窗边许久,安静注目远处街巷正好能窥探到吴均一角地方,沉吟难语。

要说冲动,肯定有一点,但若要问他后不后悔,引策只能回答三个字——不后悔。

要是事情再次重演一遍,引策还是会疯子上身似,采用那种强制性的粗暴手段。

结果什么的,他看得并不是很重,他所比较在意的,只有过程。

过程中,吴均是属于自己的,那经由这事产生的结果后,谁也别想从他手中夺走半分吴均眼神。

如果陆杨若敢下令吴均和陆雅的婚约,他不仅还要将那种强迫之事在吴均身上重演几遍,他还要陆家付出他所能解恨的代价。

引策并不讲理,谁让他生来就应有一切?

对于自己并不看重的事物或人,他并不会多给出什么情感来。

粗鲁的专一,压抑又蛮横,没有一点可商量的余地。

所有一切,都全由引策心情而来。

还不知道暗处以如此快的速度行动开的吴均在简单说了下自己的目的后,便郑重抛出一个橄榄枝:“如何?”

沈卫莞尔点头,“当然。”

要知道,对于一个专职于打探机密情报的人来说,摸清一个怡春院小小花魁的底细能有多简单。

他笑得轻松自得,手中紧紧攥着吴均刚给自己的令牌,了然示意吴均放心,这点小事他绝对势在必得。

——半月后,满面饱经沧桑的沈卫,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朝吴均走去。

他有气无力的声音配上他那副濒临死亡的憔悴样子看在吴均眼里,不由让吴均轻轻叹了口气。

似不死心,他尚怀有一丝希望地问:“你可有探出什么?”

终是气喘吁吁撑到吴均面前的沈卫,说话间只如吊着最后一口气的寿终正寝的老人,颤抖着干哑的嗓音缓言:“我、我……咳咳咳……”

吴均极力抿着唇瓣,克制心中情绪的同时,上前扶过沈卫于座位而坐:“不着急,你慢慢说。”

边说着,吴均边还好好瞧了遍才半月不见,竟就憔悴成枯瘦成这副瘪样子的人儿。

引策当真如此狠心。

他的眉梢微微挑起,盛满眼眸的尽是气恼。

“咳咳咳……”沈卫咳了一阵,继而又喝了几口茶水,才勉强能完整吐出字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