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东西都收进库中吧,又不会坏掉,等表哥办完事回了府再拿出来给他看。”窦瑜以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将放在案上的书翻得哗啦作响,情绪有些低落。
生怕提前走漏风声,备好的东西被她左藏右藏,带进府里时都小心翼翼,不敢假院外人之手搬动,只许她自己院子里的下人触碰。
唉。
她看不进去书,用笔沾了浓浓的墨汁在纸上胡乱涂抹,转眼就废了几张纸。
“娘子!”
佰娘走到门边将帘挑起,朝院中跑近的婢女责备了一句:“咋呼什么,怎么跑这样急?”
婢女喘出两口气,指着身后道:“大人回来了!”
听到婢女的话,窦瑜迅速从桌边站起身,怔怔问:“晚上不是还要离郡么?怎么又回来了?”
没等婢女回答,郭素已经走到门前了,还没进门,便道:“明日再走也不迟。”他声音清凌凌的,直落进窦瑜耳中。
郭素立在门边,赶回来的路上他心中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急迫。一路自府门快步行来,手里还拿着今早出门时阿瑜塞给自己的盒子,见她的目光落在上面,顿了顿,道:“还没有打开看过。”
窦瑜站在书案后,好半天都没说话。
郭素抬脚走进房中,见她面前摊开的纸上乱七八糟涂抹了一堆字不像字,画不像画的墨迹,莞尔道:“浪费纸张。”
“我……我这是在作画。”窦瑜狡辩说。
郭素将盒子放在书案边缘,伸手将最上面一张纸拿起,问:“画的是什么?”
窦瑜张了张嘴,胡编乱造道:“画的……是一棵树。”她指着乱糟糟的墨团,“这是叶子,”又往下指着几乎透出纸背的一条粗线,“这是树干。”
听了她这番指鹿为马,屋子里的婢女们都在艰难忍笑。
窦瑜忽然倾身,趁郭素不备将他放在案上的盒子拿到了自己怀中。
“送了人的东西,还能拿回去?”郭素忍俊不禁道。
“这东西只是退而求其次。”窦瑜想,表哥忽然拿着盒子回来,应当是想起了自己的生辰,于是道,“既然表哥回来了,不如提前过生辰吧。”
见他并未露出意外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猜想对了。
“佰娘!”她忽然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