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海追进门来抢,但他哪里跑得过年轻又灵活的小孙女。窦瑜一边绕着桌子跑,一边打开方子辨认一番,几样治咳惯用的药材她还是认得的,叠好塞进袖里,然后笑嘻嘻地同祖父告别,拉着佰娘跑出了屋门。
连那把扇子都被她随手顺走了。
“你这丫头!”秦风海气愤地大喊,但又追不上。
卓伯站在他身后偷笑。
孙女已经跑没影儿了,秦风海冷静下来后以拳捶打掌心,道:“完了完了,这回郭素可是晚了一步!”
自言自语道:“快到手的上门女婿要没了。”
他不停地在房内踱步。
到底是选孙女喜欢的,还是选主动要入赘的?
秦风海犯了难,挠挠头,愁道:“这可如何是好!”
他猛地停下脚步,望向卓伯:“你怎么看?”
卓伯一愣,回说:“当然还是以咱们家娘子的喜爱为重。”
“我也这么想的。”秦风海长叹。
但他还是想替郭素努力一把。
……
郭素院子里的下人再次见到秦风海,立即恭恭敬敬请他进门。
虽然大人病着,也提前知会过了院子里的人,若娘子或秦老爷登门,不可阻拦。娘子刚遣人送了药方子过来,送方子的人才走,秦老爷又来了。
郭素昨夜入睡后被叫起,酒后神思清明,索性整夜处理军务。河州卫与西北结怨已久,指挥使早在一个月以前便带兵与西北军在镇南郡对阵,送来的信上虽是说愿与他联手,实际也是为求援。此次他率援军近四日才赶到镇南郡,只用了不到一日的功夫便荡平西北军。如今人虽折返回来,余下事务还要尽快处理。
天将明时打了一会盹儿,再醒后他便发觉自己生病了,一早见阿瑜时还能忍耐,待她一走更为严重了,头重脚轻,不停发着虚汗。
这场病应当早在体内积攒了许久,骤然爆发,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不过他依然强撑着来见秦风海。
抵唇咳过几声后,问:“祖父可是有事要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