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豪特伸了伸身子∶「问得好,我是故意的。首先,我肯定,就算你们刚才对我所说的话,进行了录音,只要我再在法庭上坚决否认,也不能再定我的罪。在事情才发生之後。我想到的,只是我不要被定罪,但过了几天。我就想起了卓克的话,他在死亡之前,那麽平静快乐,而且要我快点死,我就不能不想∶我是不是┅┅应该听他的话?」
原振侠听得豪特那样说,而且说得那麽认真,他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
他还未及表示甚麽意见,豪特已然道∶「他在那样说的时候,十分恳切,完全是对一个好友的忠告,而且他自己已经快死了,何必再害人?会不会他真的确切地知道有甚麽可能极可怕的事要发生,而在事先死亡,是唯一的逃避方法?」
原振侠不由自主喽啡起来∶已还会有其麽比死亡更可怕的?「玫瑰十分冷静地接了一句∶「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比死亡痛苦。」
豪特苦笑∶「我一直在想,卓克究竟知道了甚麽,所以我的确留下过海。」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大石上有正圆形的凿痕,那┅┅是事实!」
豪特点头∶「我可以随时带你们去察看。」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你仍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为甚麽要主动找机会,让人有可能知道你杀了卓克?」
豪特吞咽了一口口水∶「一来我不怕会有罪。二来我并没有内疚。三来我到海中搜索过,又在海面守候过,一点也没有发现甚麽异象,我自己找不出卓克为甚麽要求死的原因,我想,如果能在我的故事中听出破绽的人,一定有十分缜密的推理头脑。那我就可以把真相告诉他,听他的意见。我已经对上百个人说起过,只有你们,才听出了我叙述中的疑点。」
原振侠闷哼了一声,豪特笑了笑∶「所以,你一向我质问,我立刻就承认——事实上,我等待他人对我的质问,等待很久了!」
玫瑰轻轻叹了一声,在知道了事情的真正经过之後,他们之间的敌对情绪已减轻了不少,玫瑰的语气十分温柔∶「你先说说你的设想。」
豪特叹了一声∶「关键,自然是蚝架子下的重物,可是它已经不见了。能够给我们线索的,只是那块金属板,和海底有著圆痕的大石,可是我在这两件东西上,实在作不出甚麽联想?」
玫瑰道∶「卓克肯定在海底是见到了甚麽可怖之极的异象?」
豪特迟疑著∶「从他的话听来,他看到的异象,应该是有一些人┅┅变了奴隶b处在极度的苦痛之中。他感到自已也有可能成为其中的一份子——」玫瑰挥了一下手∶「他感到不单是他自己,也包括了你在内,所以他劝你也快点去死!」
豪特神情骇然∶「是,不但是我┅┅好象那是全人类的恶运到了,所以他才用了「世界末日」这样的语句,来表示事态的严重和可怕。」
他们两人分析到这里,都一起向原振侠望来。原振侠在船甲板上来回走著∶「你们的假设,可以成立。但做为一个医生,我不排除他精神有问题的可能性——潜水人最容易有狂乱的精神症状出现。」
豪特和玫瑰保持沉默,过了一会,豪特才道∶「医生,请注意一项事实∶有一样东西,不知是甚麽,重量超过五吨,沉在海底,可是不知被甚麽力量弄走了!这可不是精神狂乱症的迹象。」
豪特的话是无可辩驳的,玫瑰显然也同意豪特的意见。原振侠於是向玫瑰望去∶「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潜水去察看一下。」
玫瑰的神情十分严肃∶「不是有没有兴趣,是必须去察看!」
原振侠浓眉上扬。作了一个询问的神色,玫瑰却没有立时回答,而是伸手在原振侠的手上用力按了一下。原振侠明白她不想在豪特面前说出原因来,所以他也没有再问下去。十、豪特突然发狂自杀
决定了循当日豪特和卓克下水的路线去察看,在豪特的带领下,船驶进了养殖场。
海水相当清,可以看到在海水中一排一排的木架子,和附著在木架上生长的牡蛎。船上早准备了全套的潜水配备,豪特、原振侠、玫瑰三人,一起下水。并且配备了连同无线电话仪的头罩,和水中推进器,这样的海底艘索设备,可说是十分完备了。
在下水之前。玫瑰才悄悄的向原振侠说了一句∶「我觉得这件事和我们在进行的事,大有关连!」
原振侠想了片刻,却不知道玫瑰何以会有这样的联想,他没有机会问,豪特已经走过来∶「下水之後,我带领你们到那块大石去。」
原振侠和玫瑰并无异议,而那时玫瑰已经换上了潜水衣,原振侠这才知道何以她要在勒晏医院之中找这个身体的原因。那是无懈可击的女性胴体,在潜水衣的包裹之下所显示出来的线条,有若无可抗拒的迷人力量。原振侠见过不少美女,原来的海棠,也是美女中的美女了,可是这时的玫瑰,却是一种近乎绝对的完美!
豪特的眼睛更是像在玫瑰的身上生了根一样,玫瑰表现大方,豪特在船舷站了片刻。戴上了头罩,首先跳进了海中。
原振侠和玫瑰同时落水,一落水就向下沉,正如豪特所说,越向下,海水越是清澈。到了六十公尺的深度,已可以看到海底的细沙,豪特在前,原振侠和玫瑰在後。成「品」字形,利用水中推进器前进。
豪特说著他和卓克上次来时的情形,原振侠和玫瑰已听过一遍。这时身历其境,自然又有了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