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越看他汗都出来了,主动说:“我脚不疼了,放我下来吧。”
陆阳舒才蹲下把他放下来,还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疼了我们就不走了,歇会儿我再背你。”
“没事,不用。”
他这么认真,柯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为了不让男生发现自己是假装的,靠着男生慢吞吞一块走。
两人来得有些晚,等爬上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天空都放晴出太阳了。
山顶的空气冷冽清新,视野开阔,松软的积雪在柔和的阳光照射下变得亮晶晶的,美不胜收。
陆阳舒开心地在被路人踩成冰的道路上滑来滑去,一点也没有在北海道那时的成熟矜持,柯越就在旁边看着他笑。
男生滑够了,又到处去收集纯白的雪,捏了个雪白干净的心,高兴地让柯越看:“漂亮吗?”
“漂亮。”柯越道。
“送给你。”
陆阳舒本来准备放到他的手里,又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厚手帕,先把雪心裹进手帕,才交给他:“这样就没有那么冰了。”
“可是这样会融化更快。”
“没关系,你不是说以后我们还会看更多场雪,到时再送你。”
柯越笑着说:“好。”
下山的时候两人坐了缆车。
柯越感冒的症状愈发严重,昏昏沉沉地靠着冰凉的玻璃,手帕里的雪心逐渐融化成冷水,顺着他的指缝滴滴答答地淌下来,男人却还舍不得丢掉。
恍惚间,有人把他的头挪到温暖可靠的肩头,用微凉修长的手轻轻贴了贴他滚烫的脸颊,似乎嘟囔道:“真的发烧了……”
柯越知道那是谁,可是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单薄的眼皮此刻仿佛有千斤沉,怎么都睁不开。
视野一片黑暗,体温过高的柯越最终在疲倦和烧灼中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还未睁开眼,柯越就沙哑地叫道:“陆阳舒……”
“我在呢。”
熟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柯越感觉自己额头上压了什么湿乎乎的凉东西,不舒服地用手去抓,被一只手制住。
柯越艰难地睁开眸,在卧室温暖的橘黄色灯光照射下,看见一张极其熟悉,成熟温润的俊脸。
“陆阳舒,你穿回来了?”柯越迷迷瞪瞪道。
三十六岁的陆阳舒把他不安分的手又塞回温暖的被窝,俊美温雅的脸上露出那种纵容无奈的笑,语气温柔:“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昨天晚上没来得及开空调,可能是受凉了,你现在有点发烧。”陆阳舒看他不习惯额头上的湿毛巾,便取了下来,温声道。